十月的天,说变就变。
一连晴了两日后,天空忽然变得灰沉沉的,头顶积压的云仿佛随时会塌下来。
姜行娓怕冷没出门,对着一张图纸,拿着工具蹲在一堆木头中间敲敲打打。
小满忽然咋咋呼呼地跑进来,说:“小姐,三房那边儿出事了!听说三少夫人今晨吐了血,人都晕过去了!”
姜行娓的手顿了一下,问:“府医可去了?”
“去了!昨日您让我打听的那个老大夫,也被伯爷请过去了!”
“那就行。”
姜行娓应了一声,继续研究她的假肢。
可没一会儿,仁远伯身边的小厮过来了,说:“六少夫人,伯爷请您去趟西府那边。”
姜行娓叹了口气,这才收拾收拾出门。
刚进三房的院子,就听到闻老夫人一声惊呼——
“怎么又差点小产?邱氏那个不中用的东西,昨晚不是还好好的吗!不管用什么办法,我的重孙你们无论如何得给我保住了!”
姜行娓皱眉,真是不想进去。
可仁远伯已经瞧见了她,说:“你也是大夫,快进去瞧瞧你三嫂。”
姜行娓应了一声,进到内室,便闻到一股蒸腾的血腥味和药味。
而躺在榻上的邱黎,此刻眼睛半闭不闭全是泪痕,整个人昏昏沉沉地躺着,额上细汗不断身体却在不停地发颤。
姜行娓上前把脉。
片刻,眸子便沉了下来。
邱黎的身体,早就垮了!
此次有孕,保胎药就应该喝了有两个月之久!
姜行娓揭开邱黎身上的被子,果然看到榻上铺着小垫,此刻已经被血迹染红,而刚才把过脉的手腕处已经十分肿胀,凹陷着两个指坑久久不能复原!
“你如果能听清我说话,就眨眨眼。”
邱黎听出是姜行娓的声音,虽然意识有些混沌,但还是努力地动了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