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天一阁出来后,姜行娓又回了恒泰药铺。
沈敛之见她面色不好,不免忧心。
“若你真觉得南阳王的病棘手,不愿插手此事,我可以想办法帮你推脱掉。”
姜行娓如今已经不能脱身了,南阳王的那句话既是给她机会,也是命令。
“王爷的病我会看着办,你急匆匆地回来,可是邵康永那边出了问题?”
沈敛之背在身后的手握成拳头,说:“邵康永找到了,但翻遍其所有落脚处,都没寻到我要的账册。”
“账册?什么账册?”
“私盐盐场的账册。”
姜行娓倒吸一口凉气,想了想说:“会不会在曲家?”
“抵达明州之前,我已安排人暗中搜过曲府,并没有找到我要的东西。今日请姑娘来,是想劳姑娘替我打听打听,邵康永可还有其他隐蔽的落脚处。”
姜行娓脑子转了转,忽然想到一种荒唐却又极合理的可能:“若不在曲家,那会不会在他另外一个家里?”
“另外一个家?”
姜行娓也不确定,将闻家那点家丑抖得干干净净。
“曲绣儿与仁远伯勾搭成奸,以仁远伯那道貌岸然且狭隘的性子,断不会容忍自己的女人再被别的男人碰,加上邵康永自成亲后便极少归家,我猜,邵康永与曲绣儿不过是做了名义上的夫妻。
“邵康永得仁远伯重用,在男人堆里也算有钱有势,岂会甘心真的无家无后?但为了保住这份荣华富贵,他必须做好仁远伯的挡箭牌,将自己的小家藏得死死的!
“若我以上猜测成真,那这个小家,不就是最好的藏匿账册的地方么?他一定会回去!就算账册没有藏在那里,沈大人若能捏住邵康永这一命门,又何愁撬不开邵康永的嘴?”
沈敛之听她说完,眸色当即深了几分。
“想要找出这个最隐匿的藏身地,一是等,二是——”
“打草惊蛇。”
沈敛之话音未落,目光便和姜行娓撞上,眼中竟有种无需多言的默契。
姜行娓笑了笑,又说起另外一件事:“沈大人可还记得我继妹?”
沈敛之自然记得:“令妹……近日倒是与我母亲走得很近。”
“我那个继妹有些奇特之处,她好像知晓仁远伯府即将没落,而且知道沈大人和福安郡主的事,我想,若是她真有未卜先知的本事,或许对沈大人查案有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