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绣儿脸色一白,眼泪立马像断了线的珠子落下来:“我不过是想想讨个公道,小满姑娘何必这般讥讽我……我知道自己教子无方,可这不是姑娘上门侮辱的理由,自古死者为大,这点情理姑娘和六少夫人都不懂吗?”
小满忍不住笑:“不懂啊,我和我家小姐都是有娘生没娘教的,曲家大公子有娘生有娘教,不还是长成了畜生模样?人都死了,还能一次次地往我家小姐身上泼脏水!这脏水是怎么泼到我家小姐身上的,我家小姐便怎么泼回来!”
说完,小满将特意剩下的小半框菜叶一抖,尽数向曲绣儿泼去!
曲绣儿吓得嗓子眼都通了,粗哑地啊了一声连忙往后退!
小满功成,拽着簸箕轻松地跳上板车,哼着小曲儿走了。
百姓们看得是大饱眼福,有接连看了两场的,赶紧帮忙解惑。
“六少夫人真是说到做到!也是这曲家活该!听说曲博祺死的那日,六少夫人被诬陷下毒,伯爷偏听偏信,要不是六少夫人找到证据,那毒死人的罪名就落到她身上了!”
“方才我打伯府那边过来,老夫人又说是六少夫人克死了曲博祺,六少夫人都被气哭了!这样三番两次地欺负人,就是泥捏的性子也忍不了!”
……
曲绣儿听着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脸色也跟着青一阵白一阵,她死死地咬着唇,吩咐侍卫:“赶紧将门口清扫干净,把那些百姓赶远些,不许他们再进巷子!”
侍卫们赶紧动刀去驱赶!
百姓们可不怕她曲家,往曲府呸呸吐口水:“当初南阳王进城,都会给咱百姓留条道,这曲府真是好大的威风!”
“那可不!能当伯爷的姘头,自然威风!”
“听说曲博祺也要葬入招宝山的伯府陵园,根本不进邵家的坟!这儿子都死了快两日了,也不见邵员外回来,只有仁远伯在忙前忙后,生怕外人不知道曲博祺是谁的种!”
……
仁远伯刚从伯府再度匆匆赶回,便听到这些话,坐在马车里脸都绿了!
“不是让人散播了消息,博祺是曲夫人与前夫之子,已无祖坟可入,老夫人怜惜所以才入了闻家族坟的吗?为何还会有这等流言传出!”
心腹小厮顶着他的怒火,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伯爷,这城中百姓,似乎只偏信六少夫人……要不然,您还是听三爷的,让大公子先入邵家祖坟,日后再慢慢图谋?”
仁远伯直接摔了手边的东西:“不行!”
博祺是他长子,绝不能入他姓之坟,这关乎他男人的尊严!
“伯爷若是坚持,这城中的流言,恐怕就压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