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远伯深深感受到了什么叫骑虎难下,思虑好半响之后,他终于下定决心:“派人去鄞县,将邵康永召回来!”
只要邵康永回来了,许多流言便会不攻自破!
心腹小厮听到这话,脸色变了变,嘴上答应着:“小的这就吩咐人去办。”
下了马车后,他叫了个同样打扮的小厮过来,低声吩咐:“去通知三爷,伯爷要召回邵康永!”
那小厮赶紧悄悄跑了。
仁远伯又在马车上平复了好一会儿,等四周再无百姓的声音,才进了曲府。
曲绣儿一见到他,便欲哭还忍,捻着嗓子柔情小意又委屈隐忍地喊:“表哥……”
若是往常,仁远伯定要安慰她两句。
可如今她即便蒙着面纱,也能看得出那张脸肿如猪头憔悴不堪,加上她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丝毫没了往日的风韵与柔媚,仁远伯多看一眼都嫌烦!
“我十多年如一日地娇养着你们母子,你却将博祺教成了这般,还有脸在我面前哭!”
曲绣儿整个人瞬间僵住,眼泪簌簌直落,立马跪下认错:“是绣儿不好,辜负了表哥的期望,千错万错都是绣儿的错……”
她如此伏低做小,一句也不辩驳,仁远伯积攒了好几日的郁气才算是有了出口!
“行了,今日是博祺丧礼,我没心思与你个无知妇人计较这些,起来吧!”
曲绣儿赶紧擦拭眼泪,站起身退到仁远伯身后,小心翼翼地问:“博知……伯爷真准备一直关着他吗?”
仁远伯冷哼一声:“他今日敢杀兄,明日是不是就敢弑父!若再不好好教导,这孩子也被你毁了!”
曲绣儿又开始掉眼泪,抽抽噎噎地说:“博知那孩子也是一时糊涂,定是姜氏故意引导!从庄子失火到博知犯错,这些事桩桩件件都透着诡异,绣儿自知罪责难逃,可这一切若不查明,岂不是让亲者痛仇者快?”
仁远伯根本抓不到姜行娓的把柄,而且他思来想去,都想不通姜行娓有什么理由突然对博祺兄弟俩下手!
知州那边查了两三日,庄子失火也的确是意外!
最关键的是,只要南阳王一日不离开明州,他就一日动不了姜氏!
“先将博祺的丧事办好,其余的,我自会去查清楚!男人的事,无需你一个无知妇人指手画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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