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少臣领命一去,他恐怕还没有见到陆敬尧呢,他们反倒先见到了陆敬尧之子——

陆家的马车在巷口停下。

陆亭遥掀开帘子,他身上穿了件薄白披风,容色如玉,手里提了食盒朝沈骊珠走过去。

“骊珠。”

簪花小楷写着药方的女子,听到声音从案前抬起头,见到来人弯起了眉眼。

分明是笑意浅盈的。

而那样的笑——

她从来不曾对他露出过。

李延玺袖口里的手,微微收紧。

裴景澜抬手按在太子肩头,提醒道:“殿下,今日还有事务,回去吧。”

其实,裴景澜更想说的是——

殿下,错过就是错过了。

但,凡事过犹不及。

太子如今是骤然得知三年前自己做过的事,骊珠深受的苦楚,最是歉疚的时候,所以连见她,也只敢像这般遥遥一面。

裴景澜担心刺激太过,反倒勾起他心中偏执。

人的心里,本就住着困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