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骊珠素手按上肩头的衣裳,那抹鎏金的刺绣有些硌手,磨着她白嫩的指腹,也像是磨在凌乱的心间,她低下头,抿起唇道:“太后宣见,我知定是不好。”
那是煊赫了两朝后宫,传奇半生的女人,不论是身份还是手腕上,她心知自己是一点胜算都没有。
她很没用。
“所以,只能让朱弦给你传了消息。”
李延玺却抚了抚她鬓边乌黑的发,温柔道:“阿姮,孤很高兴,其实,你可以尝试着……再依赖孤一点的,懂吗?”
骊珠想,她懂他的意思。
再依赖他一些——
然后将身与心都一并交出去,是吗?
可是殿下,你已经打碎过我一次了。
伤痕犹在,故人难忘。
是人,都怕伤。
而男子可以赌。
女子输了,却是她的一生。
红颜枯骨,困死皇城。
她没有回答。
他却也不失望。
只吻上她的眉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