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还想劝她几句,见她神色坚定,只得作罢。
她道:“官家还记得臣妾那晚拿出的锦囊么?臣妾盼着能帮上官家。若于朝廷有分毫的助益,就是臣妾的大幸了。”
小五沉吟道:“朕会派飞雪门的兄弟,去联络你父。”
说完,他嘱贾竹晚好生将养着,起身,踱到正殿。
母亲去江淮,多日,未见归来。
他心中忧甚。
西狼东进的步伐,一日快过一日。
除了若梨姨娘掌管的临安城防兵,举国之内,答应前来勤王的,只有三队兵马。临安啊,就如同风中残烛,危矣,险矣。
他唤来爹爹,将朱重九的身份、他的打算,和盘托出。
他希望朱重九率领大兴军,与西狼作战。若能保住汉室,他愿以帝王之位相让。
刘恪听完,道:“儿既想明白了,爹爹便去跑这一趟。一则,若是命旁人去,朱重九不会相信。爹爹去,他才会相信你的诚意;二则,你母亲一直没有消息,爹爹也悬心她的安危,亲自去探探虚实,才能放心。”
小五点了点头。
他取了一枚玉佩,又写下一道密旨,盖上玉玺,交与刘恪。
“爹爹定要小心。若见他有歹意,立即带着母亲和南星回来。”小五道。
刘恪见他眼里有血丝,衣袖皱巴巴的,知道他这几日都没睡安稳。刘恪甚是心疼。自乌兰将这孩子送到飞雪门,刘恪便视他为亲骨肉。十多年来,这孩子一直过得简单快乐。可是,自从到了临安,登上帝位,他脸上再不复过去的纯净,变得沉重、忧愁。
“孩子,爹爹有分寸,会将事情办妥的。你好生睡一觉。怕甚?天纵塌下来,爹爹给你顶着。”刘恪抚平小五的衣角,就同小五小时候他常做的那样。
这一刻,小五在刘恪面前,没了在外人面前必须要硬撑着的坚强。他眼圈儿红着,道:“爹爹,我不是怕做亡国之君,怕的是,生灵涂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