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没等刘红兵说完,忆秦娥就阻止了:“别再乱说了好不好。我来给人家干啥了,还嫌人家房不好?”
“好了好了,不说了。我错了,我错了。”说着,刘红兵还把自己的嘴,啪地掌了一下。
这就更让楚嘉禾和周玉枝感到,两人不是一般关系了。
她们坐了一会儿,随便扯了扯,就把话引到正题上了。楚嘉禾先是为忆秦娥鸣不平。说她和周玉枝倒无所谓,本来就是C组、F组的“碗底料”。可忆秦娥不一样了,省上下那么大气力把人挖来,就是为演李慧娘的,结果,还被人暗算了。说她是可以讨说法的。刘红兵问,能讨什么说法?楚嘉禾说,忆秦娥是省上领导亲自点兵点将的,他们不让秦娥上,不得给人家领导一句话吗?楚嘉禾甚至出点子说:“秦娥,你就说你跟领导是亲戚,看他们咋办。”
忆秦娥捂着嘴,光笑。
楚嘉禾说:“傻妹子,你笑啥呢,这刀都架到脖子上了,你还能没个态度?”
“说亲戚不怕,我家跟省上有领导能扯上。”刘红兵一拍大腿说。
“再别胡说了,和你什么相干。”忆秦娥终于不笑了,说,“为啥非要去演李慧娘嘛。人家在前边演,咱在一边学习,不也挺好吗?”
楚嘉禾说:“秦娥,你还骗我们呢,你不想演,咋还偷偷在这里练吹火呢?”
忆秦娥说:“就是学习呀。苟老师教我吹火后,一直要我平常加强练习呢。这长时间没练,都不会控制了。”
“那还是想演么。不想演,练这干啥?又不能吃不能喝的。”
忆秦娥就没话了。
楚嘉禾接着说:“想演,就得想窍道。你看人家团里那些人,多护帮的,硬是把‘外县’来的,朝死里挤对呢。我们要再不抱成团,就让人家活活给挤扁了。”
刘红兵说:“对着哩,尤其是你们三个都从宁州来,一定要结成宁州帮才行。结成帮了,就没人敢欺负你们了。”
“我和玉枝,也就是帮你。我们知道自己不行,可你行啊。就你这身功夫,这嗓子,这表演,那就是最好的李慧娘了。你不能任人朝圆的、扁的乱捏了。你得主动出手呢。”楚嘉禾说这些话,倒也是她的真实想法。她觉得,自己是咋都斗不过团上现在那个李慧娘的。无论功夫、嗓子,跟人家都不差上下,无非就是比人家年轻漂亮些而已。但人家是本团的科班学生,而自己是“外县”的“野八路”。即使自己当时真上了李慧娘A组,只怕现在也跟忆秦娥一样,是被踢出局了。看来症结不在楚嘉禾上还是忆秦娥上的问题。症结在:要彻底打破“外县范儿”不能唱省城主角的神话。只有让忆秦娥先把这个神话打破了,才看她们能不能朝舞台中间站一站了。
刘红兵不停地问她,咋出手才能有效果。她就说:“打蛇得打七寸呢。这个团,好像封子导演挺厉害的,单仰平团长都得看他的脸哩。不行了,就从封子身上先下手。”
刘红兵就问:“封子抽烟不?”
“抽。”楚嘉禾说。
“抽啥烟?”
“反正是带过滤嘴的。”
刘红兵又问:“喝酒不?”
“喝。我看有两次进排练场,都是面红耳赤的。”楚嘉禾说。
刘红兵啪地凌空打了个响指:“那就好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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