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看她如今的态度,分明是不打算认下这门亲。
她心里咯噔一下,莫不是连秦妃都没有说服云岁晚,那自己这次不打招呼就过来提亲,岂不是如跳梁小丑一般。
吴氏向来懂分寸,知道话说到这,她就不该再开口了。
可是伯府的面子也不能这样白白丢了,她心里无奈地叹了口气,揭阳伯既然已经大张旗鼓来了,便就不能随随便便地走。
她提出了个自认为折中的法子。
“如今将军府中老将军和小将军都不在,也不便谈婚论嫁,这聘礼便留在将军府吧,待到将军归来再行议亲。”
吴氏觉得这是让步,她并没有要求云岁晚立刻定下来,双方就有回旋的余地。
而聘礼留下,外人看来不明就里,就不会折损揭阳伯府的颜面。
于双方来说都没有损失。
可是她没有想过,留下聘礼,在外人眼中就是婚事已定,若是来日婚事不成,别人看起来,就是云岁晚又被退婚。
这对云岁晚本就岌岌可危的名声来说,无异于雪上加霜。
况且,云岁晚有什么理由为了她揭阳伯府的面子委屈。
“吴夫人,议亲之事,需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家中长辈不在,还烦劳您把东西带回去。下次还是打听好了再过来,不要平白迁怒旁人。”
别说父兄不在家,就算是父兄在,也断然不可能随便把她许给一个高亮纨绔。
吴氏见云岁晚半点颜面也不给,登时也不悦起来。
她在上京贵妇圈中向来畅达,从前的确不愿意无故招惹云岁晚,但不代表她怕这么个小辈。
“你确有封号和功名在身,但到底是嫁过一次的人了,按道理来说,日后也只配给鳏夫做续弦或者高门子弟的侧室妾房。我们伯府诚心求娶,县主何必拿乔。”
吴氏拿出苦口婆心的姿态,一副为你好的模样。
云岁晚冷笑,“我说过,我未来的夫君定是高门显贵,八抬大轿,从朱红正门迎我入府。”
她睨了眼摆在院子里的十几口箱子,的确比承化候府的聘礼重。
但想娶她云岁晚,不够。
既然吴氏先说出那样恶心人的话,云岁晚也不惯着。
她杏眸炯炯,带着迫人气势,“你们揭阳伯府想娶我,还不够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