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婶,时辰快到了,也不知道今日谁能拔得头筹?”端淑又握住了她的手。
端淑的手很软,但不知道怎的,总给云岁晚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云岁晚再一次抽回手,“公主不防去看看赔率。”
端淑并没因云岁晚的冷淡而气恼,只顺着云岁晚的目光看向了对面的茶馆中挂出来的学子赔率。
“张允睿也有人买?”端淑嗤笑,“难怪庄家总是赚钱的。”
云岁晚看向公主,“张允睿是北海侯幼子,出身不俗,又有功名在身,自然引人注目。”
端淑的表情显然是不以为然。
云岁晚敏锐地察觉到了端淑的表情变化,试探地问:“听闻张公子光风霁月,风姿卓然?”
端淑很是不屑地摇了摇头,“空有皮囊罢了。”
端淑话音一落,云岁晚就看见了楼梯口走上来的鬼祟人影。
秦晴柔今日十分低调,混在一众打扮娇俏的贵女之中并不显眼,她东张西望,显然是在寻什么。
云岁晚这才发现,慈安还没到。
学子间的大宴已经开席了,外间对他们的高谈阔论听得清清楚楚,不时有人兴致所知,挥毫泼墨。
每隔一段时间,就有小厮举着宣纸,小跑着将学子墨宝挂在影壁之上,供外面的人观赏品评。
学子们的宴席和外间并不同,位置也不同。
学子们的里间是封闭的,根本听不见楼下众人的讨论,但云岁晚他们坐得位置却门窗大开,能将外面的议论声听得清清楚楚。
“陆世子虽不是这一届的学子,但也才华卓然啊,这一笔字颇有风骨。”
“得了吧,献媚邀宠,奴颜婢膝地侍奉离经叛道的公主,也配说风骨?”
云岁晚听了这话,下意识看向端淑。
端淑懒散地倚在扶手上,对他们的话置若罔闻,自顾自地饮了一杯酒。
薄光落在她金光璀璨的首饰上,似有几分盛大的落寞。
发觉云岁晚在看自己,端淑侧头,“嫂嫂看我做什么?难不成觉得我会因为庶民的几句话就计较不成?”
“我的确是行事不羁,离经叛道,他们说得没错啊。”
端淑注意到云岁晚的异样,凑近云岁晚,噗嗤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