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红翎悠悠醒来,天已黄昏。
她第一时间目光四下寻找,希望看见赵苌河的身影。
没有失望,赵苌河就坐在帐边,居然生着火,火上有炉,炉上架着个陶壶,隐隐传来草药香。
他这是……在熬药?
什么时候学会的技能?
不知为何看见他熬药的样子,心中的感觉要比看见其他场面更暖。
很像是在外辛苦了一天归家之后,有丈夫正做好了香喷喷的饭菜,等你回来;也像是无论外面多少风吹雨打,这里一直有个坚实的港湾,那漂泊无定的心,不知不觉都会变得懒洋洋,不想动了。
不行,怎能如此……
岳红翎挣扎着想起身,赵苌河立时有了感知,转头皱眉,声音不悦:躺着。
岳红翎:???
哟呵,这弟弟还有脾气了。
赵苌河道:上次玄武秘境,那能量结晶洗涤身躯,抚平了你曾经的一些暗伤,你是不是又觉得可以挥霍了?天天的跟人拼命,拼命就算了,事后还硬撑好汉,要不要身体了?
岳红翎厥啜嘴,不知怎的居然咕哝了句:是你想要这一身体吧。
赵苌河:???
岳红翎靠了回去,僵着脖子看天花板,不说话了。
真是的,怎么会和他说这么调情的不要脸的话,明明这么久没见,都有点小陌生。
说来身体的伤也不怎么疼,感觉几乎愈合了的样子,也就肩膀那道和蓝天阔生死同归留下的伤还再疼,呃,这绑带他包的吗?这么苌的创口,他得脱了才能绑吧。
赵苌河瞪了她一眼,也一时没说什么,打开药罐子观察了片刻,点了点头,取了个木条把罐子挑了起来搁在一边,又取了布条把手缠得厚厚的,小心地拎着罐子倒药。
岳红翎又悄悄侧目看着他的动作,觉得人好懒啊,也有点无法形容的开心,那嘴角不知觉地就挑着笑意,连自己都没有发现。
赵苌河端了药碗过来,坐在她身边,小心地吹了几气:来,药好了。
岳红翎听见自己的声音,糯糯的:什么药?我不都是外伤么。
当然是补血的,还有调理身体组织创伤。
你什么时候学的医呀?
刚刚,赵苌河舀了但小勺,吹了半天,送到她因失血而显得苍白的唇边。
啊,岳红翎张嘴喝了,明明苦得要命,却感觉跟喝了蜜糖一样,舌根甜到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