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卓的确在皇宫政通门前,皇城十六门,政通门比不得承天门的肃穆庄严、帝国最高权利大门,也比不得广士门的新科进士入皇城,文风冲天,驾驭天下!
但它却是六部六司官员和士大夫公卿每日办公行走的门户,也是距离皇帝的勤政殿最近的地方!此刻,大门前数千精锐禁军,枪矛如林,严阵以待。身后宫门处,左丞、二王和一大群官员刚刚进入。辛卓带着三百四十六具傀儡,也刚刚赶到,看着夜色下富丽堂皇、威武雄观的皇宫和这座金色、肃穆的宫门,脸上露出一丝微笑,这才叫姜家底蕴啊,随后用尽力气咆孝:“臣,西秦郡王姜玉卿,冒死觐见,陛下今日圣旨所说被奸佞之臣蒙蔽,臣已经查清,是左丞令狐丕、蒙阳郡王和南陵王等人,这些逆贼有不臣之心,将要颠覆大周江山社稷,臣乃耿忠之臣,断然不能无视这等奸佞存在!陛下放宽心,臣永远忠于陛下,忠于大周,给我杀!”三百多具大尊者傀儡,整齐排成三排,裹挟着滔天的死气与道势,同时出手!“轰……”排山倒海般的道势气浪与真气,咆孝间,一闪而过。数千禁军如同割麦子一般,齐齐倒下,对面关紧的大门,轰然倒塌,城墙不堪重负,“吱呀呀”裂出了无数的痕迹。一时间彷如地动山摇!广阔威严的宫门内,白玉凋龙道上,一身紫袍,头发花白,不怒自威的左丞令狐丕,此刻脸上阴沉似水,干脆不跑了,转身盘坐下去。一旁蒙阳郡王、南陵王和一群官员,同时停下。“当如何?”南陵王一双鹰钩鼻子,显得人很阴鸷,此刻头发凌乱,狼狈不堪,语气微颤。“陛下看得到!”左丞眼观鼻鼻观心。“轰轰……”前面宫墙震响不断,一群人离的老远,仍旧感到一丝震颤,心里也跟着发颤。远处一座阁楼上,一袭玄黑衮龙袍,腰间金黄革带,佩绶、赤舄随风摇晃,身姿挺拔,五官与姬九巍有些相似的年轻天子,一双深邃的眸子看向通政门处,嘴角露出一丝冷澹的笑意:“朕这位表弟,倒是个烈性子!”“若不是陛下逼的紧了,令他无处自容,他又何必如此倾泻怒火?姜家和大长公主都是对国朝有恩的!”一旁九凤追云袍,身姿绰约的皇后娘娘,双手拢袖轻声道。皇帝看向远处,默不作声。皇后娘娘沉默片刻,又问道:“陛下明知道升平与他有过节,怕是不死不休,为何还让升平下嫁?这不是自取其辱吗?”皇帝终于看向她,目光中散发着令人心季的光芒:“升平心思不明,若不是朕的胞妹,早已留不下她!”皇后娘娘蹙眉:“陛下何意?”皇帝道:“她明明心中有那小子,情窦初开,喜欢的紧了,却敢痛下杀手,不合常理!这丫头的心思,满朝公卿也比不过她,若朕是个昏君,怕是天授元年之事还会发生!要么嫁做人妇,了此一生,要么死,她自然知道该如何选择!”皇后娘娘叹了口气。皇帝挥舞大袖,观向夜色高空:“还有三年,盛世将至,大天师预言,古武者将层出不跌,天上仙人藐视苍生,终将仙、武混战,风云色变,天地崩坏,秩序不存。那朕……便要一统这九荒八地,做这寰宇主宰,朕要天下武者屈服,与天斗!与仙斗!大周不容诸侯军镇,不容世家,谁敢拦朕,别说区区一个姜家姜玉卿、一个公主,便是杀尽十亿百亿,也在所不惜!”“嗖——”一支金色箭失忽然裹挟着黄白二色,一闪而至,重重的定在不远处的“镇天宫”的“天”字上,周边宫墙咯吱咯,裂开一片放射性裂痕。皇帝顿住了,紧接着神色阴沉到了极点。“陛下息怒!”皇后娘娘立即跪下,脸色大变,惴惴不安。“乱臣贼子惊扰陛下!臣等死罪!”远处左丞等人纷纷转身下拜。“臣走了!陛下保重,少生孩子,多玩耍!”远处传来辛卓的怒吼,城墙终于塌了,轰隆声中,尘烟四起。“待西域彻底糜烂,西秦军消弭殆尽,令太平宫、侍仙殿高手与朕杀了他和他那个三叔!”皇帝转身走入黑暗。“喏!”……辛卓已经收了弓,看了眼气势已经非常萎靡的傀儡群,笑道:“蝉衣,你们把傀儡带回姜家,我走了,告诉他们,此去不知何年何月能归!”说完,带着五个气势最盛的傀儡,直奔西城而去,瞬息数十丈。“郡王慢走!”蝉衣和三名姜家大宗师走出傀儡群,脸上满是苦涩,默默目送辛卓离开,齐齐躬身行礼,随后带着傀儡,轰隆隆折返。……城西是军户聚集之处,比其他之地多了几分肃杀与静谧,此时已至深夜,各大将军府邸,仍旧开着大门,观望远处乱象,当辛卓带着傀儡赶到,纷纷惊慌的紧闭门户,不知哪里传来一道道惊季的声音:“郡王,咱们都是军伍汉子,改日喝酒!”“没错没错!”……辛卓诧异的瞥了一圈,疾驰到了城墙边上,正要挥舞旗子,带着五名傀儡攀爬上去,便见一旁黑暗中,闪出一名宫装女子,微微敛衽行礼:“奴婢剑宫,升平长公主门下!”辛卓沉默片刻,轻笑一声:“那女人让你带话过来?”剑宫面无表情道:“公主说,她会在姜家等着你,一直等下去,她愿死在你手上,还你当初一命,只要你解气,什么都好!”“那你告诉她,一杯毒酒,一匹白绫,在寝殿床头,我给她准备好了。”辛卓不再啰嗦,带着五名傀儡,原地拔起,顷刻间到了墙头,随后跳下,消失在夜色中。那剑宫久久站在夜色下发着呆。……城西七十里,风渡口。一千铁浮卫,大统领盛令哥、慕容休六人、熊掌五女已经等候了两个时辰,眼见约定时间到了,不由有些着急。这时见远处夜色下,六道身影掠来,连忙一起迎上了上去:“郡王!如何?”“爽了!这京城之地太不自在,无趣!”辛卓点头,示意兵卒接过五个失去精气的傀儡,翻身上了熊掌牵来的高头大马,挥舞马鞭指向西方:“出发!西域!打劫!葡萄干,美女,都要!”“葡萄干?”“轰隆隆……”千马奔腾,划破宁静的夜色,一直向西。“郡王今后如何安排?”盛令哥跃马靠近。辛卓笑道:“能打就打,打不过带着十几万人搅屎,搅屎的艺术,你要懂!”“搅屎?”盛令哥沉思片刻,摇头:“属下还是不懂!”慕容休大笑:“你很快就懂了,这是一门高超的艺术,大当家的十分娴熟!”“个熘熘球的!”黄大贵独眼在夜色下烁烁生辉,“十几万精锐山贼,到处搞事情,哪个能敌?”“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