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记得伊甸以前的样子吗?那时候这里的访客很少,而你的父母是我们少有的朋友。”
“我还记得,每次相见,我的父亲和你的父亲总是会喝的烂醉,然后被我们各自的母亲拖回房间,而我和你睡在一起,聊着未来和理想。”
“那时候这里还有很多和我们同龄的孩子 ,我记得伊利亚和安妮都很喜欢你,争着要做你以后的 新娘,卢迪总是嫉妒你嫉妒的抓狂。”
“你还记得格林大叔吗?他做的木剑是我们最想要的玩具,可是他总是偏心的把最好看的木剑给你。”
“别说了……”
“啊,对了,还有玛丽大婶,你每次来她都会给你烤肉饼吃,当时可把我们馋坏了……”
“别说了……”
“还有……”
“别说了,别说了!我让你别说了!!”
安德烈咆哮着从半空中降落,重重的砸在神秘人身前,周身狂风呼啸,在失控的边缘徘徊。
只要安德烈一个念头,神秘人就会被刨成千万张薄片。
可他却没有丝毫的退缩,他仰头看着近在咫尺的宛如神明般威严的安德烈,同样声嘶力竭的咆哮。
“为什么不能说?”
“告诉我,安德烈,为什么不能说!”
“这一切你都没有忘记,那你为什么要毁掉这一切!”
“安鲁村全村上下一百二十六人,没有任何人犯过任何罪,甚至连你父母的命都是我父亲救下来的。”
“他们做错了什么?你告诉我,安德烈,他们做错了什么!”
“他们居住在此,与世无争,你究竟凭什么杀了他们!”
神秘人宛如暴怒的雄狮,对着安德烈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咆哮,话语间是纯粹的不加掩饰的仇恨和愤怒。
这份仇恨和愤怒燃烧了几十年,依旧没有熄灭,反而愈发旺盛!
至于旁观的人此时更是满脸茫然,只觉得信息量有点太大了一些。
因为他们不仅听到了上面那些话,还看到了神秘人帽子下的脸。
南宫拓痛苦而无奈的别过了头,不愿意再看。
是耶律尔。
然而此时的耶律尔却让他感到无比的陌生。
他声色俱厉的质问着安德烈,满眼都是无法掩饰的仇恨,哪还有往日温和待人的气度。
简直就像是从地府里爬出来讨债的厉鬼。
但是南宫拓却无法对他产生厌恶的情绪,因为如果他说的是真的,安德烈真的做过那些事的话……
南宫拓真的无法想象他这些年都是怎么过来的。
场中,面对耶律尔的咆哮,安德烈的眼中明显闪过了几分痛苦,显然他对过往的事并不是无动于衷。
但是转眼间他的目光就冷了下来,冷的让人不安。
他看着耶律尔,缓缓说道:“你问我为什么杀了他们……原因其实很简单。”
“因为他们该死。”
耶律尔愣了一下,随即整张英俊的脸都因为怒火而扭曲,他死死盯着安德烈,简直就像是要将他生吞活剥一般。
而安德烈就像是没看到他的暴怒一般,看着他缓慢却坚定的继续说道:“你说你的父母和我的父母是好朋友,那我想问你你一句……”
“为什么,要拿我的父亲当做献给邪神的祭品?!”
“为什么,全村人都对我的父亲见死不救,对我母亲的哀求视而不见?!”
“我知道是为什么,因为你们全村人都是披着人皮的怪物!”
“用活人当做取悦邪神的祭品,你们这些邪神养的的走狗牲畜,也敢自称无辜!”
安德烈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记鞭子狠狠的抽在了耶律尔的脸上,让他的身体都忍不住开始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