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三台:“你看,李兄,你这见地就差了不是,若是背后有人,他还不早就升了?!还干三任?这是人家会干,能干,而且老百姓不愿意让他走,他走的时候坐轿,老百姓就拦他的轿,他下轿步行,老百姓就扒他的靴子。最后本地士绅上书陈情,这才得到吏部特批,准予留任。这一干就是十年哪,走了后,他的这靴子老百姓也没让它消停,放在南城墙的墙洞中,还写了几个字,叫什么‘贤侯遗履’。古有一句话,叫什么‘清官留靴,脏官留帽’,这事,在咱峄县就是一个真实之事。”
李燕高:“哎呀,这官当到这份上,着实不易,这可是真正的父母官哪。”
朱木石:“《峄县志》载:‘张玉树视峄如家,爱士民如师友’。还不止于此,此人后来任云南临安知府。因积劳成疾,病故于任上。当地百姓群众感念其恩德,青年壮者,自愿报名,将其遗骨一直由云南送归武功家乡。”
李燕高更为惊异:“竟有这等事。”当下不胜感慨。
王三台:“李兄,你又如何记得张县令?”
李燕高叹道:“说来惭愧,也是巧,此前数年,曾到台儿庄,得见一碑,碑名曰:重修兰陵书院议立规条碑记,,碑上有语:‘书院系前任张公讳玉树建立,嗣因经费抽取,以致中废’。立石日期为嘉庆二十四年。而此前更早曾到峄县城东南之匡谈村,知匡衡墓也是张玉树重修。是以便留了神。”
王三台:“张公真乃异人也。”
“还有一事”,久已不言语的褚思鹏突然插话:“你们还记得独杆轿吗?”
王三台:“独杆轿?知道,知道,每到庙会的时候就有表演的。”
褚:“相传这个独杆轿舞就是张公在时,咱们峄县人所创。张公走后,也就延存了下来,也是一种纪念吧。”
王三台:“这个好,是该纪念。匡衡乃我地方名士,修其墓,对我地方士子也是一种激励,精神永存。建兰陵书院,以为后来人,着眼甚远,令人钦佩。”
李燕高:“王兄,你这份家业也是不小啊,就没想着为地方上做一些事。”
“嗯……”,王三台沉吟着道:“不瞒李兄和朱兄,这两年还真的在筹划着做两件事,这第一件便是修一个大水坝,你们也看到了我这村右后方三面为山,形如一个大簸箕。每年夏季雨水时节,山洪下来,上好的庄稼也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