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木石:“翰林崔广沅于民国一十六年弃世,那时节我正在南方,等我回来之后听说此事,心中也颇为伤感。不管怎么说,崔广沅在齐村附近,也算是一种骄傲,尤其在学识方面多为少年人榜样……”
王三台:“也包括朱兄你?”
朱木石:“那是自然!我所居之地与齐村相距颇近,这种影响是难免的,也是挥脱不掉的。崔翰林在弃世前数年把其子崔蘧庵送往倭国学习。怎么说呢,毕竟倭国无论是在学术、还是军事等各个方面数十年来还是暂时领先我华夏的,你说是不是?”
王三台:“那是。”
朱木石:“崔蘧庵先生,这个人要长我十五六岁,目今也是五十多岁的人了。由于德意志国在一战之中战败,故而民国八年,在巴黎和会之上,倭国意欲取代德意志国,享有德意志国在我国山东之特权。可是在一件事上倭鬼选择了忘记,这件事就是我华夏也是战胜国之一。它德意志国的特权在此一战之中已是荡然无存。遂有我华夏热血青年发起的‘五·四’运动。”
“其实又岂止在国内,就是在倭鬼的土地上,也有类似的行为,我于倭国学习的诸多爱国士子也自发组织游行示威,以反对倭鬼意欲窃我国土之行为。翰林崔广沅之子,崔蘧庵先生,便是这热血爱国士子之一,且在游行示威之中表现突出。就因为此,崔蘧庵先生被倭鬼捕抓,且被倭鬼刑讯加身,以致右臂废残……”
“此后回国,时山东省长为熊秉琦先生。熊秉琦先生观其忠勇,便委以重任,担任山东省公路局坐办。此后于民国一十七年被聘任为枣庄中兴公司之外交顾问。当年他父亲崔广沅先生曾办齐村义学,造福乡里,故而崔蘧庵先生于齐村小学有着与别人非同寻常的感情,所以他继续资助齐村小学,顺理成章的,他也就成了齐村小学的名誉校长。民国二十四年又担任枣庄某煤矿经理一职。关于崔蘧庵先生的情况大体如此。”
王三台:“这个人很不错,很会混,好名声,好家庭,名和利都有了,也不枉了这一生。”
李燕高:“与其说其名利双收,倒不如说其忠勇有嘉。忠者,忠于我华夏,勇者,勇于为我华夏献身。崔广沅教子如此,也不枉了‘翰林’二字。且其又能承其父志继续资助齐村小学,可谓有义有情。好男儿!”
朱木石:“观其勇,察其义,此人日后或许能有更大作为。”
李燕高:“倭鬼此后必占据枣庄重镇,如此,身为一方名士,崔蘧庵先生定为倭鬼所算。人老则气血衰,崔蘧庵先生能否复有当年之勇,能否复有当年之热血,这就很难说了。”
王三台:“还有非同常人的家财,这个,崔蘧庵先生能否放得下,都是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