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姒站在远处,看着本该仍在上京的人出现在此处。
她怕这是一场幻觉,便一眼不错地盯着他;脚下不自觉地抬步向他靠近,先是慢步,而后疾行。
最后,她如归林的燕儿,直直朝他奔去。
那站在院中的郎君也展臂迎她。
和煦的微风被她带起,混着幽幽梨香,终于撞入他怀中。
“竹君。”柳姒心口发胀,紧紧抱住他的腰身,“你终于来了。”
谢晏也贪婪地将她环住,像是拥着失而复得的宝贝,妄图融进自己骨血。
“是,我来了。”
分别不过月余,他却好似孤身度过了数年。
如今终于将她纳进怀中,谢晏不安的心方才平静下来。
他心中一声喟叹,无声地向她述说着思念。
天地肃然,小别的夫妻俩互相依偎。
周身被他熟悉的气息环绕,柳姒脑中一直紧绷的弦终于放松,就这么卸了力道,在他怀中兀地昏睡过去。
......
柳姒昏迷后,荀益来为她诊过脉,说是心神大恸,太过劳累而致。
毕竟她不久前中过毒,加之崖上淋的那场雨以及张环吟的死,所有事情加在一起,即便是个铁打的人也挨不住,更何况柳姒身子本来就弱。
这一觉,她直睡了一天一夜。
夜里迷迷糊糊醒来,她感觉自己被人从身后紧紧抱着,结实的手臂将她腰身环住。
男人平缓的呼吸轻打在她耳畔,带起一阵痒意。
柳姒动了动身,身后的男人很快醒来,声音有些沙哑:“醒了?”
“嗯。”柳姒轻声应他,脑子还有些迷糊。
谢晏搁在她腰间的手上移,大掌触上已经退温的额头,兀自松了口气。
“你睡了整整一日,可要用些水?”
听他这样说,柳姒才觉着自己喉间干涩,转过身来对他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