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王因残废,心智也不如从前坚定;
这般算来,好像就只有桓王了......
柳姒此次来凉州,便是为了北卫军,若叫桓王领了功劳,于她不利。
与突厥交战,赢了倒也罢了;若输了,百姓日子难过。她不能为了权势,置百姓安危于不顾。
所以,必得想个折中的法子才行。
这样想着,她渐渐沉默。
谢晏也察觉出她的情绪,他想起在上京时的一些事,不由开口:“其实桓王未免不是个合适的人选。”
“为何?”柳姒问他。
“我在上京与桓王接触时,发现他对太子并不十分忠心。无论是淮王还是梁王他都有意交好,倒像是在为自己留退路。”
退路?
柳姒沉吟。
张环吟死前同她说:桓王依附太子,也曾同样投靠过淮王。
之前姑臧城中,桓王对她与贤王态度亲近;圣人那处,他看起来也很忠心。
若是这般,他似乎有意在与所有能有希望继承皇位的人交好。
只是他所图谋的究竟是什么?
这般想着,柳姒只觉自己好不容易清醒的脑子又开始隐隐作痛。
将这些烦事从脑中暂时抛去,柳姒仰头对上谢晏漆黑的眸子:“既你提前来了凉州,为何不先知会我一声?”
谢晏低首,额头抵上她的:“自是想给你一个惊喜。”
“念念见到我时,不欢喜么?”他问。
柳姒抬身,捧着他的俊脸在他唇上用力亲了两下,眉眼弯弯:“当真是欢喜得都晕了头了。”
一见面就晕在他的怀中,可不是欢喜得晕了头?
她躺在他的臂弯中,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心中宁静:“竹君,有你在身边,真好。”
谢晏吻了吻她鬓发:“我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