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怕祖翀明之后再来报复你吗?”
她回答:
“我已经拿到了朱同学的把柄……所以不怕了。”
并且十分笃定:
“他一定不会再来见我。”
案件进度戛然而止,这件事的谈话结果也传到了支寐无的耳朵里。
“这不是很好解决吗?为什么说案子停滞了!”
同事提醒她:
“因为受害人不愿意配合我们调查啊……”
支寐无把笔录砸在桌面上:
“什么不配合调查啊!这不是给出条件了吗?她要一个公平啊!如果我们能让学院霸凌的同学得到相应的处分,她就能配合啊!”
可这事不好定性,大家都不愿意费力处理,最后还是支寐无经过多方询问后,最大限度争取到了霸凌学生的处理方式,也给阿梅争取了一个不用每天去上学也能顺利参加考试、毕业的处理结果,才得到了对方的配合:
“祖翀明是有弱点的,他怕……自己是孤单的。”
阿梅的话落在支寐无的心里,只觉得茫然。
另一边祖翀明急匆匆地跑了有些时辰,像是打了兴奋剂一样,不停下来休息也不愿意去考虑自己现在在哪,只是盲目地奔走着,丝毫不敢让自己平静。
“他怕自己和别人是不一样的,他不仅深深地厌恶人性,还惧怕自己没有人性。”
“呼呼……”
他在路上跑得直喘粗气,全然没了之前优雅端庄的模样,像是一头投入林间的小兽,肆意而野蛮地逃窜着。
“他是孤单的、也是最害怕孤单的。”
支寐无只是一脸的不解,把“这有什么可怕的”写在脸上。惹得阿梅直笑,阿梅不讨厌这位唯一挺身而出的警官,所以指着自己太阳穴的位置告诉她:
“人啊,不能崩塌了信仰。心要是倒了,人也就倒了……”
支寐无的脸上依旧写着茫然。
“朱同学是个个人意志很强的人,他是凭着自己的个人意志在行动的,但是如果有一天,这个意志坍塌了,他就再也动不了了。”
“很难理解吗?他在观察着我们,观察着这个世界,他轻而易举地找到大家薄弱的地方,再毁了它,并引以为乐。可是他不知道,他自己也有这样一个地方,脆弱、而且不堪一击。”
“他骄傲自己是特别的,又害怕自己真的是特别的……我的意思是他希望是个高尚的人,却不能接受自己不具备人类该有的情感,他想当圣人,却不能接受自己不属于人。他在用自己的方式向全世界诉说,自己是多么的孤单,却不能接受自己真的孤单,您明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