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安动作僵住,俯身又要去捡地上散落的蜜饯,手臂却被一扯,整个人失去重心,一下栽倒在榻上。
“怎么办呢,逾白表弟。”
岑漪用蜜饯碰了碰砚安的唇间,见他茫然乖顺的吃了进去,才满意的抬头。
“这蜜饯果子可是云兮楼特供,掉到地上有些可惜。”
岑漪收敛了笑容,不咸不淡的看着岑逾白。
“地上的蜜饯,赏给你吃了。”
端着药碗的岑逾白正高兴着砚安触怒了岑漪,可这一转脸儿的功夫,不知怎么的这怒气就冲着他来了。
地上的蜜饯,赏给他吃?
岑逾白一时间呆住,扯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表、表姐……”
岑漪没看他,安慰似的牵起砚安的手“不知道表弟在姨母家中如何学的规矩,竟然敢使唤起我房里的人了。”
屋内安静的吓人,在边上候着的仆侍也不敢大声喘气,都眼观鼻鼻观心的垂头站着。
“你们几个没点眼力见儿?帮表公子吃下去。”岑漪沉了脸呵斥一声。
岑漪在宅子里住的这些日子,对待仆侍算得上宽和亲厚,从未苛责打骂。
几个被点名的仆侍哪见过岑漪发怒,登时一哆嗦,相互对视一眼,就朝着岑逾白围了过去。
不过片刻,大人赏脏果子给表公子吃的消息就在宅子里传开,就连大人舍命救表公子的传言,也变成了大人受表公子的连累受伤。
原本向表公子示好,企图跟着表公子服侍,能沾光进京的人都作鸟兽散。
屋内经过一阵嘈杂安静下来。
砚安心有余悸的坐在岑漪榻边,刚刚岑逾白挣扎呕吐的场景仿若还在眼前。
“想什么呢?”岑漪挥退了屋内的仆侍,整个屋子就剩下他们两人。
“啊…”砚安有些紧张,不自觉挺直了脊背,蜷了蜷被岑漪牵住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