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敦、孩子、汉族女子、音音……这些词汇不断在萧胤脑海中盘旋回响。
每一个词都讽刺至极。
他开始细细回忆过往种种细节,并将所有事件逐一串联起来。
当年,青格娜木见过阿音后,养心殿突燃大火,仅留下一具被烧焦的女尸。
他一直都认为,那具女尸并非阿音。
如今,阿史那鸢的身侧多出一名与阿音相貌极其相似的汉族女子。
世间当真有如此凑巧之事?不,绝对不可能!
与其说是凑巧,倒不如说有人蓄意为之。
阿、史、那、鸢!
萧胤眼底戾色一闪而过,猛地拍桌起身,高声喊道:“立刻备马,朕要前往丰州!”
——
这些日子,阿音整日忙碌不停,连片刻喝水休息的时间都没有。
她尚未学成出师,主要还是做一些琐碎的熬药杂务。
赛神医济世为怀,治病分文不取,药堂每日人满为患。而这里头所有的开支,自然落到了阿史那鸢头上。
阿音端着刚刚熬制好的汤药,逐一分发给那些病患。
耳边传来几声交谈:
“我是从胜州城逃来的,身上这些伤就是被这群草原人打的!他们当真蛮横无理,平白无故惹上都护府不说,进了城见人就抢,简直和土匪没什么两样!”
另一名青年附和:“对!我也是胜州来的,我见过那个带头生事的,好像叫什么布日特勤。”
“胜州城不大,夹在丰州和朔州中间,再继续下去,保不准都得受牵连。”
“是啊,大凉陛下这些年收回不少城池,定容忍不了被草原人踩在头上欺负,何况这丰州原本就是大凉的地界。依我看,两国打起来是迟早的事,这丰州城,也太平不了几日咯。”
阿音心不在焉地听着,当听见“大凉陛下”四个字,手中的药碗险些打翻。
幸好妇人及时接过,才免于汤药洒落一地。
妇人转头对赛神医赞叹道:“神医啊,您这位徒弟真是生得貌美如花!若是哪家男子有幸能将她迎娶进门,当作自家媳妇,必定舍不得让她去干任何脏活儿、累活儿。”
阿音对妇人勉强挤出一抹假笑,转身继续为下一个病人送药。
济世堂形形色色的人皆有之,类似这样的调侃和玩笑之语,她早已听得数不胜数。
起初还会尴尬在意,现在已经免疫了。
“已经名花有主,和你家狗剩没缘分。”赛神医慢悠悠地收拾着桌上的银针包,抬起下巴朝着不远处随意一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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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喏,她夫君和女娃来了。”
听到这话,妇人赶忙顺着赛神医所指的方向望去。
只见那一大一小两个人影正手牵着手缓缓走来,男人面容精致如玉,女娃长得粉雕玉琢。
妇人心里瞬间就明白了,这样出色的女子绝非自己儿子所能高攀得上的。
于是有些窘迫地干笑两声,给自己找个台阶下:“呵呵呵......瞧您说的,我哪敢有那种想法啊。”
“阿娜!”
夭夭握着好几串香气四溢的小吃,迈着两条胖乎乎的小腿,朝阿音飞奔而来。
阿音看见女儿来了,麻利的将剩下的汤药分给其他人,然后弯腰抱起女儿。
阿史那鸢紧随其后走来,轻唤一声:“音音。”
阿音闻声看去,见他手中提着大大小小的礼盒,便猜到小姑娘又瞎买了一堆没用的东西回来。
都怪阿鸢太过宠溺夭夭,虽说他不差钱,但也不能这么乱花。
阿音见小家伙热的满头大汗,从腰间拿出帕子替她擦拭,问:“你们今日去哪里玩了?”
夭夭抢答道:“我们先是去了城东点心铺,买了一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