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这个陌生的地方流逝着,贸易风不知道她在这里休息了几个小时还是几天。就像乔瑟夫所说的,每当她试着移动时,她的关节就会感到疼痛,好像太突然的动作可能会把她身上的新腿扯下来一样。她身上发生的事一点也不科学(魔法),她大脑中不断出现的幻觉也无法使她清醒过来。

有许多地方没法解释,其中最主要的一点似乎是瘟疫。它有三个阶段,每一个阶段都比前一个阶段更致命。她因感染而出现的坏死已经决定了她的命运——一旦到了第三阶段,瘟疫就无法痊愈。一匹到达第一阶段或第二阶段的小马可能会好起来,但病的像她这么严重的小马肯定会死掉。在亚历山大的任何地方,她都没有听说过一匹经历过坏死而幸存下来的小马。她那么绝望,连强盗们,甚至更糟的小马,都和她保持距离,因为他们知道,如果他们被她传染,他们的命运将会怎样。

然而,当她看着镜子里自己的样子时,却没有发现任何感染的迹象。当她记起来其他小马宣称亚历山大的学者可以治疗瘟疫时。*我是来寻求治疗的,我做到了吗?*

也许是的,她的前腿还没有痊愈。贸易风花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来检查这条水晶腿,她用她能想到的任何方式移动它。尽管它是由玻璃状的石头做成的,但它就像肉一样,不会因为弯曲和挤压而开裂。风甚至无法想象,它怎么能像玻璃一样透明。但是她也不知道瘟疫造成的坏死怎样才能被治愈,她只能在这里休息。

奇怪的主人给了她一盘食物和几瓶水,但食物尝起来不新鲜,水装在奇怪的瓶子里,它看起来像玻璃,握在蹄子里却很柔软。甚至她的卧室也是一个充满奇怪东西的地方——灯,她认为这些灯和曾经照亮大学的那些神奇的水晶是一样的,但是大学里的水晶被拾荒者搜刮走了。这里没有流血,没有任何伤害,没有挣扎的迹象。世界上还有哪里像这里一样安全?

贸易风睡觉、吃饭、使用这奇怪的灯,这样过了好久。她只见过一次的那匹老马没有再回来看她,也没有送来更多的食物和水。最后,他留给她的东西用完了,风可以感觉到她的肚子又开始疼了。与她以前身体腐烂的痛苦相比,这算不了什么,但这仍然令她不快。*我不是他的俘虏,我不在乎他是否救了我,我不会让他违背我的意愿把我关在这里,我不会让他把我饿死的。*

于是她站起身来,离开了异常干净的卧室。不出她所料,门没有锁,很容易就打开了。风慢慢地走进阴暗的走廊,外面的墙是用更多的水晶做的,纯绿色的,就像用来建造大学尖塔的材料。*这个地方难道在学校里吗?那匹公马看上去确实也够当老师的年龄了……*

但是现在没有什么是理所当然的,甚至可能不是那匹公马治好了她。据她猜测,他可能只是派来确保她能找到自己房间的一个职员。

风进入了走廊,走的很慢,不至于让她走路时蹄子发出的撞击声充满整栋楼。这所大学本应被洗劫一空,但这座建筑却不是这样。墙上挂着几盏灯笼,照在她熟悉的地方,这里就像很久以前她在书上看到的那样明亮。水晶上没有裂缝,也没有丢失任何家具,好像风回到了过去。进入一个更幸福的时代,那时大学只是一个学习魔法的地方,小马驹不会在父母的眼前因可怕的疾病而腐烂。

她走过一个房间,里面满是看起来像鸟的东西,这些鸟不停地在空中飞来飞去,长着奇怪的翅膀,还不停的旋转着。她逗留的时间不够长,没有仔细看,以免它们发现她擅自闯入。风知道,在这个神圣的地方,她会被视为一个怀有敌意的入侵者。她没有得到离开房间的许可。*但严格来说,他也没有告诉我必须呆在那里。*

如果警卫抓住了她,也没什么可惊讶的。如果他们能把成群的掠夺者挡在外面的话,这个地方肯定有守卫,强大的守卫。如果管理学校的小马真的能治愈瘟疫,她就能得到世界上最强大的警卫来保护她。风知道,小马愿意付出任何代价来换取被治疗的机会。

她终于来到了另一扇门前,这扇门是用古老的木头做成的,被许多蹄子磨的很光滑。她没有看见锁,也没有发现陷阱,什么也不能阻止她打开它们。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用两只蹄子推开了其中一扇门。木头非常重,当它们打开时,发出了巨大的吱吱声。空气在她周围涌动着,她缩了缩身子,但没有试图停下来。毫无疑问,她不可能在没有得到任何食物的情况下转身回到房间。

里面的房间很大,甚至比那间满是鸟的奇怪房间还要大。里面有许多不同的桌子,大多数都是靠墙的,但中间也有一排。每张桌子上都摆着许多由金属、玻璃和水晶组成的奇怪机器,她猜不出它们的用途。它们中有一部分看起来更奇怪,是由很久以前世界上的古人才使用的柔软而有弹性的材料制成的。所有的东西看起来都还能用,尽管有些机器上覆盖着透明的织物,似乎在保护机器,防止灰尘进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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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并不空,所以里面的乔瑟夫没有注意到她。随着年龄的增长,乔瑟夫那橘黄色的皮毛渐渐变成了浅灰色,他的可爱标记,像一个奇怪的长方形。不,这是古代的一种通讯装置。也许不是一匹小马治好了她的病,而是这些不可思议的机器干的。关于这些东西的故事,就像亚历山大大学的故事一样狂野而梦幻。*我找到他们了。*

尽管她进来时门很吵,但那匹公马似乎没有注意到她。风穿过石屋,避开桌子和它上面的机器,尤其是那些似乎在用魔法或其他力量闪烁或点燃的东西。她注意走得不要离什么东西太近,那样会把她变成石头,或者让她无法呼吸,或者变成更糟糕的什么东西。

当她走近乔瑟夫时,她更清楚地看到他在做什么。他面前的长桌上摆满了一排排托盘,每一个托盘里都有许多干净的小盘子。类似黏液的东西在每个圆盘里生长,每个盘里的颜色略有不同。风要想看看清楚,于是她从他身边挤过去,她比自己想的要大胆得多。“对不起,”她鼓起勇气大声说。“我的食物吃完了。”

乔瑟夫仍然弓着背埋头工作,把一个圆盘悬浮在一台古老机器的一个开口上。当他把圆盘放进去的时候,一个像镜子一样的平面发生一些变化,似乎在和黏液的颜色相匹配。它的表面有一些物体在移动,但风无法分辨它们是什么。但是她太饿了,根本不在乎这些。

“对不起!”她对着他的耳朵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