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乔瑟夫确实停下了他正在做的事情,转过身来瞪着她。“我在忙阴天交给我做的……”他突然停了下来,另一个盘子掉到了地上。它碎了,黏液洒的到处都是。独角兽后退了几步,看上去非常害怕。他的嘴张了几次,但是没有说话。

“你是救我的小马吗?”风问道,没有理会他的恐惧。她已经习惯了生命里最后几个月其他小马看到她时的反应。任何一匹小马都能认出她被感染了,即使他们没有受过多少教育。不知怎的,她觉得这匹小马受过良好的教育。“这也是你干的?”她举起那条水晶腿,让它被灯光照到。

她说的每一个字似乎都在折磨着这匹可怜的公马,他开始后退,从碎玻璃上走过去,似乎一点也不担心这会把伤到他。她很快就明白了——这不仅是因为这匹公马有灰色的皮毛,而且他看上去不像普通的小马。他的身体大部分是透明的水晶,这让他看起来并没有那么苍老。换一条腿是一回事,但小马的整个躯干怎么可能几乎完全是石头做的呢?他是怎么呼吸的?

“对…”他结结巴巴地说。“是…是……我…帮助了你。”他说话带着浓重的口音,就像一匹很久没有说话的小马,除非他只是喉咙痛。“治好你可不容易。”

“不,我打赌你没有,”她说。“我听说瘟疫无法治愈,你根本不可能治愈我。我来到亚历山大港就是为了寻找治疗瘟疫的方法,就像许多其他小马一样,我死了。我不再认为这是真的……”

“瘟疫?”那匹公马不再往后退缩。他们交谈的时间越长,他似乎越放松。“这里没有治疗记录,我的数据库里什么都没有。据我所知,这是一种外来的传染病。但我仍不确定为何如此强大的艾奎斯蒂亚疾病会在这么长时间内未被发现。有一种可能是:有人特意而为。”他笑了,尽管风听不懂他说的话。“没有一个生物学家比我更聪明,而他们最喜欢的疾病将成为历史的灰烬。”

风听了这些话,想了想。显然,并不是别的小马治好了她的病,也不是这里有什么古老的魔法。“你是说…你是说你发现我病了,却不知道是瘟疫,还发明了一种疗法?”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怀疑和震惊,“这是……不可能的。多年来,世界上最聪明的小马一直在寻找治疗瘟疫的方法。甚至有小马被关在实验室里……他们也做不到!”

他不但没有生气,反而笑了。“也许任何小马都做不到,但也许上面的大多数小马都是白痴。你真该好好看看他们……在你看来,如果没有我,他们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而亚历克斯认为建大学是浪费资源,她想给这所高中扩建一座砖房——砖!你觉得它现在可能还在吗?”他开始踱步,从她身边走过,在一排排的桌子边上来回踱步,速度之快让她担心他那水晶般的四肢在碰到石头地板时可能会碎裂。还好它们没碎,她从这件事中获得了勇气。

*如果他的蹄子不会坏,我打赌我的也不会。*

“当市议会想要建一座燃煤电厂时,是谁设计了第一台天气驱动的重力发电机?我建立了金巴利特(Kimballnet),我帮助编写了雅典娜的道德内核,我发明了灵魂探察器(soulprobe)!不是那个骗人的亚历克斯跟她那骗人的记忆,也不是那些并不存在的军队(army of ghosts),而是我!””他转过身来,用一只蹄子比划着面前那一大堆奇怪的机器,其中许多仍在静静地旋转。“我迫不及待地想看到她那张傻乎乎、自以为是的脸,当我完全神化,到她面前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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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谁?”她问道,几乎说不出话来。尽管这匹小马的说法令人难以置信,但他的声音里却没有一丝虚伪。没有迹象表明他可能在撒谎,也没有迹象表明他在质疑自己对她说的话。这个实验室和她刚刚被治愈的身体表明,他说的都是真的。

那匹公马轻蔑地在空中挥舞着蹄子。“你们这些原始的小马叫我秘纹。我的朋友们叫我乔瑟夫……但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他似乎泄气了,坐在他的后腿上,他看着风,好像看到了自己的孩子。

“我…忘了,我的儿子,我…我也有女儿吗?我不记得……”他伸出蹄子,拂去脸上几缕乱蓬蓬的鬃毛。“我在这里的时间……比你想象的要长,比任何小马都要长。只有海马(Seapony)和我一样长寿,但它们的平均寿命不长。他们大多数在四岁之前就会生病,死于一些愚蠢的、可以预防的疾病。我怀疑你是否能理解我所经历的一切。”

“我叫贸易风,”她说,径直走向他,坐在离他不到一英尺远的地方,但没有碰到他。当她走近时,她能看到他的恐惧,所以她没有和他接触。“我的名字不是人类的,我已经……我承认,我对历史不感兴趣。但我从来没听说过任何叫秘纹的小马,或者你用过的其他名字。但是…你救了我的命。不管你来自哪里,你都可以成为我的朋友。我可以叫你乔瑟夫吗?”

“当然,”他说,没有完全正视她的眼睛。“等等……”他的眼睛睁大了一点,好像他刚刚意识到他把一堆火留在了一个无人看管的地方,他吓得往后退缩。“该死的小马,你浪费了我的时间!我不能浪费时间和你闲聊了,我应该把更多小马从瘟疫中拯救出来。”然后他转过身去,捡起打碎在房间另一边的垃圾桶里的玻璃和黏液,然后回到她刚进来时他正在操作的机器旁。“去…吃点植物什么的,别影响我的工作。”

“不,”她说,跟着他回到他的机器前。这匹小马是否有治愈不治之症的能力并不重要,听起来他好像已经在这个实验室里生活了几百年或几千年。他水晶般的皮肤上的魔法似乎沸腾了,就像一大块升华的干冰,这无关紧要。风的生命早已结束,没有什么能再吓到她了。连这么强壮的小马都没有吓到她。

“不?”他从机器旁抬起头,扬起眉毛。“你说不是什么意思?我救了你,小马。至少你得让我有一个安静的工作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