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文州盯着时鸢的脸,一言不发,不知在想些什么。
时鸢如梗在喉,如芒刺背:“爹……”
半晌,时文州合掌大笑:“乖女儿,爹支持你!”
时鸢呛了下,眨了眨眼:“……真、真的?”
时文州捧着时鸢的手,上下打量着她,一双老眼通红:“你打小便不肯好好念书,愿意静心修行,这是好事,好事啊……”
弄月睁大眼不可置信。
“只是寺庙清苦,爹担心你过不惯这苦日子啊!看看,这才两日不见,你就瘦成这副模样了……”
“过、过得惯,”时鸢笑了笑,缓缓抽回手,摸了把自己的脸。
她爹反应那么大,难不成……她真瘦了?
时文州还在念叨,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站起来环顾四周,一会嫌这被褥冷硬,一会又嫌这茶叶劣质,复又折回来捧着时鸢的手嘘寒问暖……恨不得将这寺庙拆了重盖。
弄月实在忍不住了,如实道:
“侯爷,其实郡主这些天过的挺好的,除了太子殿下在的时候,都在榻上躺着,昨儿奴婢还给郡主加了两根鸡腿,委实没有您想的这般……”
时文州一愣。
时鸢眼前一黑,一颗心都凉了……
弄月手疾眼快,赶紧扶住她,顺势从枕头底下抽出一本披着经书皮的话本。
时鸢伸手去抢已来不及。
接着弄月随意翻开两页,往时文州面前一摊,嘻笑道:
“您看,郡主夜里还看话本呢!”
时鸢双手攥着被褥,恨不得将自己埋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