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两军再度对垒,木英绍没有任何退缩之意再度出战,齐国之中那些将领们已是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了。
卑恩斯和翼天干坐在一起,端看着那又冲出了的木英绍,一时之间不知该说其勇武无畏,还是该说其少年意气不知轻重,只心下暗暗想着,希望这年轻的儿郎不会亡于此。
“那站在宗延黎身后的是谁?”就在木英绍和石敢当再度交手打起来的时候,卑恩斯眼尖的瞧见了那站在宗延黎身后方向,裹着白色狐裘衣裳的人,做文士打扮瞧着面容甚是清雅。
“许是哪位谋臣。”翼天干顺着卑恩斯的视线看去,眯着眼想要瞧清楚些,但是那人完全被宗延黎和闻年挡在了后方,这离得挺远的看的不太清楚。
“宗延黎身边那几位谋士,我等哪个没见过?”卑恩斯皱了皱眉道:“这人……”
“莫不是那位明溪先生?”卑恩斯身后站着的越于其忽然开口道。
“什么?”翼天干瞬间就直起身来了:“她就是那女谋士?”
“我看八九不离十。”卑恩斯点了点头,神色很是严肃,当下转身派人去问及齐国将领,这齐国之中能说得上话的还有几人,当下都过来了。
其中一人是早早跟着闵文山的,后来被降职下放去做了守城军,后来陶阳城之战又把他召回来了,于陶阳城之战中负伤,倒是侥幸免于一死,一路退至白水关来。
索兵顺着卑恩斯的方向看去,看到了那被宗延黎护在身后的白衣文士,当下颇为震惊道:“是明溪先生,不过为什么她还能在那……”
卑恩斯听出了索兵话里有话,当即追问道:“什么意思?”
索兵神色略有几分怪异说道:“木小将军寻到了步家二爷,陆沛白此人在齐国太久了,昔日跟着闵将军已获悉齐国太多军机要事,木小将军接下军令,下的第一个命令就是让步家二爷刺杀陆沛白。”
“也就是那位明溪先生。”索兵沉声解释道:“我已是听闻步二爷已经动手,难道是失手了?”
“步家……”卑恩斯听到了这久违的名字实在是有些意外,随即又询问道:“那位步二爷未曾出现?”
“没有。”索兵摇头应着。
迄今为止只有木英绍知道步二爷长得什么样子,他们大致都了解,步家仇人太多了,那步二爷不露面也是正常的,听闻这步二爷称之为步家近年来最出色的神射手。
既是出手了,陆沛白没道理还能如此安稳待着,那么想来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失手了。
卑恩斯了解了事情的始末之后,缓缓点头说道:“宗延黎那军中卧虎藏龙者众多,便是失手了也不稀奇。”
索兵皱了皱眉没再应话,只专心观看场上对战。
今日的对战看来与昨日并无什么太大区别,二人旗鼓相当打的有来有往,只是打杀之间都添了些伤痕,逐渐开始试探寻觅破招之法,两军观战的都很是认真,并无其他动作。
又是一日平局收场,宗延黎看着那添了不少伤痕的石敢当,让人拿了药去给蒙奇,叫他盯着石敢当上药,瞬间安抚其心情。
石敢当从军而来,出战也有几次,这一次大约是他遇到的最为旗鼓相当的对手,也算是一种磨练。
“将军。”宗延黎刚让高飞林送药出去,就看到解虎匆匆而来,神色略带几分欣喜道:“有发现!”
宗延黎顿时亮起了眼眸,招手让解虎坐下细说。
解虎这段时间可真是睡都睡不安稳,没日没夜的蛰伏探查,除了是因为宗延黎的命令之外,还有一层原因是他也想见识见识那位神射手的本事,同为弓手,他自诩已是独占鳌头,如今敌军之中出了这么一位能人,他如何能安心?
故而也是卯足了劲想找出此人,奈何这人不仅弓射本领大,就连潜伏躲藏的本事也不小。
若不是此番宗延黎用此等计策,恐怕解虎还是不能察觉此人动向的。
“只是我不能确定,只是怀疑。”解虎大致说了一下自己怀疑的对象,低声说道:“他似有动手之意,但是又犹豫了,或许是在辨别胜算如何。”
“有目标就好说,继续盯着。”宗延黎缓缓点头应着。
观今日石敢当和木英绍的对战,二人已是逐渐摸透了对方的路数,想来不出意外明日便是决战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