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婆子还以为史何家的来了,这回她们什么都捞不到,不意还剩这么老多,顿时喜笑颜开,对史何家的连番奉承。
史何家的见那两个婆子话里话外只恭维自己,全然没明白她方才提及的意思,心内冷笑,也怪不得她们被陈婆子和白婆子压着出不了头,竟是这么明显的话外音儿都听不出来。
她冷笑之余少不得提点她们两句,“也别只顾着谢我,要不是姑娘们体恤你们哪有这样的好事。”
两个婆子听了又忙向姑娘们表忠心,史何家的这才点点头,又夸了她们两句。
别小看剩下的那些东西,她们拿出去有的是人愿意要,都不必送去当铺典当,便可得出超过典当所得的数目,于这两个婆子而言也是额外的一笔收入了。
史何家的在两个婆子千恩万谢的恭维声中走了,另一处院子里也是如此,这人能凑在一起做事,那平时必定是熟识的,如此一来,倒是省了史何家的一番腿脚。
经过陈婆子和白婆子的这件事,府内风气骤然一清,便是各管事们在府内见着贾瑛,都毕恭毕敬地上前来的请安问好,做事也小心谨慎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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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瑛凡说了什么话,一会子的功夫便传遍了府里,不敢有人对她有所懈怠。
史溁并王熙凤都暗暗地瞧着,见此情形都是会心一笑,邢氏半是喜悦,半是忧虑,不过见贾瑛事事料理得周全妥当,得下人敬服,也放下心来。
转眼之间二十七日毕,诸人随灵前往孝慈县,府内诸多事宜便真的全落入贾瑛姊妹手中。
起初几日无事,一切如常,不想这日姊妹三人正散了管事们,就听说贾琛院子里闹起来了。
姊妹三人都觉得奇怪,不知到底是何缘故,又是何人在此时顶风而上,生出事端。
于是在得了消息后,便带着人匆匆往贾琛院子里赶去,待到了才发现院内一片混乱。
一个身上穿着绸布衣裳的男子在院里拿着一根棍子指着庭中叫骂,他身边四五个小厮围着身边,却顾忌着不敢上前将人拿住,院子中的婆子和丫鬟们缩成一团,在屋内半躲着。
而在那绸布衣服男子面前,还有一身量细长的少年,在和他据理力争着什么。
贾瑛和贾瑶看见了这番景象俱是皱了皱眉头,早有婆子拨开围着的人群,开了路让贾瑛她们过去。
只贾琛一见了正在院中大闹的人就气涨了脸,不过她还是按捺下心中的气愤,带着丫鬟平静地走入院中。
“你们都在做什么!”
一声娇喝传来,院内的人都愣了一瞬,随即婆子们都闻声闭嘴,只那绸布衣服男子偱声看见了她,急忙挥开周围围着他的一个小厮,往贾琛这里赶来。
“姑娘,好姑娘,外甥女,你可算是回来了。”
贾琛听了直皱眉,可到底还道:“你来有什么事?”
赵国基掏出帕子擦了擦手答道:“姑娘,你听我说,自上次我落了难,我便没什么脸来看你,可终究念着姑娘你,今日便想来见见,看看你这里缺不缺什么,要是缺什么,尽管吩咐我去办。
可巧,我来时你不在,我便说我在你这里等等,他们便推三阻四的不愿意,也不让我进屋去喝杯茶,歇歇脚。”
赵国基此话与贾琛一说,院儿里的几个婆子就缩了缩脖子,显然方才就是她们几个抢白了一通赵国基。
“你看看,这院儿里的人都踩着我的头做事儿,我在府里熬了这么多年,办了多少差,虽然后头先做主的政老爷不叫跟着环哥儿上学了,可到底也有别的差事,也是府里的体面人。
这会儿人将我同外面街上那些乞子一样得撵,我还有什么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