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如果有音修前辈愿意把自己琢磨出来的音修绝学送给她,她还是会欣然笑纳的。
“你的笛子根本没入门。”她嘲笑他,“你能靠笛声攻击、魅惑谁?连一个凡人都不会被你迷惑到,随便哪个人稍微学一学,都能吹出你刚才的水准。”
卫朝荣很平静地看着她。
“我吹笛子,并不是为了攻击谁,或者魅惑谁。”他说,每一字每一句都质朴沉逸,仿佛根本没指望她能理解,单纯说给他自己听,“我从来没有把笛声当作我的手段,我只是能感觉到愉快,笛声能抒发我心中的感受,所以我会吹笛子。”
曲砚浓迷惑地看向他。
他的每个字对她来说都好像是天方夜谭,是失心疯一般的疯言妄语,是她根本从来没想过的东西。
一件根本没有杀伤力、也不具备魅惑能力的无用之物,不就应该是浪费精力的废物吗?
为什么要抒发心里的感受?
愉快就是愉快,伤感就是伤感,传递出来,又有谁听,谁能听懂?
纵然听懂,又有什么用?
“因为我觉得,也许人生除了利益和有用之外,还有很多重要的东西。”他没在意她质问的语气,沉思般想了很久,认真地说,“哪怕是修士,这一生也很短暂,白驹过隙,倏忽而逝,谁也不知道哪一天死亡会突然降临,算计了再多的利益和用处,也抵不过一场意外。”
“但是我的心绪是永远跟随我的,我有喜悦,也有苦闷,没有人能听懂,我融在笛声里,我自己也就听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