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诘难就因我生病而就此作罢,我一时竟不知该不该开心。
五日之后,沈涤尘昭告天下立我为后,他登基当日亦是我的封后大典。
连着下了好几天的雪,今日难得放晴。
陇客带着各局的宫人和沈涤尘赏赐的一应物件前来贺喜:“恭贺娘娘,不日就要荣登后位了。”
哪里是什么荣登后位,这明明是我千辛万苦从沈涤尘的手中夺来的。
我从荷包中取出两片金叶子放进陇客的手中,酬谢他辛苦跑一趟。他推拒回来,道:“娘娘从前对我的好,我都记在心里。我知娘娘这一路不易。如今也是打心底替娘娘您高兴。”
顿了顿,他又道:“娘娘,我自小陪在陛下身边,陛下这一路也是荆棘丛生,并非一条坦道。也望娘娘能谅解陛下。我祝愿娘娘与陛下鸾凤和鸣。”
我不答,只是笑笑。虽然知陇客是真心,但我早已经对沈涤尘没有了期待。今后只愿不再成为别人的棋子,能做我想做之事。
陇客对身后的宫人道:“给娘娘量体。”
时间仓促,封后大典却马虎不得。小到头上的一只珠钗,大到銮驾,一应都要我一一过目确认。各局的人在东明殿中来来往往,几乎要将门槛踏平。两个时辰间我光是发式就已经换了三四种。
“咳咳咳。”我用帕子捂住嘴不停地咳。图南端着药碗走进来,有些不满:“非得什么都赶在今天吗?且还有半月呢,妆容发式这些不太要紧的,就不能往后推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