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五公主的两个幼子本就是陛下想要留在宫中的人质,想要把他们养在五公主身边谈何容易。”阮言一举起我带来的墨色琉璃珠看了又看,拿出纸笔写写画画。
走近桌案粗略看了一眼,我都不是很懂,但也不难猜到大抵是在计算大小一类的数据。
反正也看不明白,我干脆自顾自坐下随手拿了一本手边的书翻看起来:“毕竟是杀了孩子的父亲,两个孩子都过了开蒙的年纪,自然是要提防着他们报仇。只有将他们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才最保险。”
阮言一见我没有要走的意思,好奇道:“自陛下受了伤,平日里娘娘稍耽搁一盏茶的功夫都要派人来请。今日怎么反倒优哉游哉在我这看起闲书来了?是不是陛下有什么话让娘娘来传?”
“你叫我娘娘,还怪别扭的,”我将打开的书摊放在膝盖上,道,“陛下以为你是大才,想将你留在宫中辅佐自己。”
有些话不能言明,但阮言一是聪明人,我相信他能懂我话里的意思。
事实上,他确实明白。
即便如此,他仍不以为意:“咱们这位陛下,多疑又仁慈,好坏都不够彻底。想必这皇帝当得,身心俱疲吧。”
料不到他竟敢说这样大不敬的话,我“蹭”地起身,膝盖上的书掉在地上:“阮言一,你不要命了?!”
阮言一应声抬头看向我,脸上的笑意不减:“娘娘放心吧,今后我自当小心,不再趁这口舌之快了。不过陛下将我留下,倒也不一定就是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