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源双膝下跪,头“砰”的一声磕在地上:“草民替妻子谢过皇后娘娘厚爱。”
鹅黄将他扶起来,对他道:“孟大哥,妆成与奴婢亲如姐妹,奴婢斗胆叫您一声孟大哥。这箱子里装的都是些实用的衣物棉被,四季都有。布料虽不名贵,但做工精细,结实耐穿。都是娘娘特意准备的。您可千万别拒绝。”
孟源不停地向我道谢,我心中焦急,不愿再此处浪费时间,便对他道:“孟大哥,咱们边走边说。我已经命人准备了普通的马车,你驾这样的马车不打眼。”
这一路上我走得很急,就连孟源都看出我的反常,问:“娘娘可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人多口杂此处绝不是说话的地方,我只勉强笑笑,结结巴巴寻找借口:“现下天色已晚……”
“现下天气已晚,宫里不必外头,用膳入寝,几时该做怎样的事,都是有定数的。娘娘是百忙之中抽了时间来相送,一会儿回去还有别的事要处理。”阮言一接着我的话道。
我用感激的眼神看了他一眼,他只是微微颔首。
“原是如此,”孟源道,“那我们再走快些吧。”
到了宫门,鹅黄指挥着几个抬箱子的小黄门把箱子牢牢捆在马车后面,然后散了些金叶子将他们打发走。
我趁着告别的时候将锦囊塞到孟源手中,对他道:“孟大哥,还请你再替我做一件事。”
孟源道:“娘娘请讲,草民必是肝脑涂地也替娘娘办到。”
“孟大哥,”我看着他的眼睛,认真道,“不必肝脑涂地,你要好好活着,替妆成好好活。”
孟源的眼睛湿润了,他郑重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