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世家财力雄厚,根基稳健,早就成了沈涤尘的眼中钉。之前苦于没有名目,也只能是不时地敲打一番。如今倒好,为了灾情哥哥做了第一个出头鸟,以后只怕官司就要多起来了。
没有沈涤尘这样的好心情,我勉强笑笑,道:“为陛下分忧本就是臣子的职责与本分。”
“你好像并不是很高兴。”沈涤尘的手滑过我的脸颊。
我头一偏躲过他的手:“川州的灾民都快到天子脚下了,有何可喜。”
沈涤尘放开我的手,向椅背靠去,他长叹一声,满面的愁容。
好歹也是多年的夫妻,总归有些情分在。我不忍心看他这个样子,道:“陛下且宽心些,总还有解决的法子。近日里操劳,陛下憔悴了许多。我现在就去厨房给陛下炖一碗燕窝来。”
沈涤尘微微颔首:“去吧。”
出了门来到厨房,发现燕盏所剩已经够不上一碗了。我只得又返回正厅,想问问沈涤尘吃不吃银耳莲子羹,这个做起来还比燕窝快些。
走到门口的时候,我看到殿内的沈涤尘双手捧着张念留下的那把匕首,眼中带着眷恋,自言自语:“……又不知你在何处。若是你,你会怎么办?”
我停住脚步,站了片刻又转身回厨房。
鹅黄同样听到了沈涤尘的喃喃自语,她感慨道:“没想到这么多年了,陛下心里始终是有张将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