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鹅黄替我系上攀膊,对她道:“张将军早就过了婚配的年纪。她并非是没有人求娶,相反的,以她的容貌品性,再配上这样显赫的家世,前两年求娶的人险些都要将定北侯张彪的门槛踏平了,也没一个能娶到张将军的。这要说她心里没有咱们陛下,那难道是这些求亲的人一个都不成吗?”
“既然张将军也对陛下有意,那为何还不愿意进宫为妃?难道真如当年传言一般……是为了……”鹅黄这话其实有些逾矩,她越说声音越小,说到最后干脆没声了。
我笑着摇了摇头,告诉她:“见过广阔天地的人,怎么还会困囿于情爱?”
等我端着银耳莲子羹再回到殿内的时候,沈涤尘已经倚在凭几上睡着了。放下手中的汤羹,我从柜子里拿出一件大氅蹑手蹑脚替他盖上,生怕惊动了他。
但当我将灯吹灭的时候,他还是醒了。
昏暗的房间内,睡眼朦胧的他一时有些恍惚,突然伸手一把拉住我的手腕,又惊又喜:“你回来了?”
我当然知道他说的是谁。不动声色地抽出自己的手,我端起桌上的银耳莲子羹递到他面前,道:“陛下醒了,正好趁热喝一口吧。”
听到我的声音,他从恍惚中回过神来,接过我手中的瓷碗:“皇后有心了。”
“不是说的燕窝吗?怎么改银耳莲子羹了?”沈涤尘喝了一口,放下碗问道。
我重新端起碗,用调羹盛了一勺喂到他嘴边:“剩的燕盏不够一碗了,臣妾一番心意,陛下多少再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