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曜低首抚住长明的脸:“孤只是清楚什么是孤要的,孤看重的,孤都有。这件事也并非什么不如意之事,所以孤不在意。
“孤与他都不会为彼此感到难过,恨也不至于,成王败寇,自古如此。孤若输了,他会送孤入王陵,他若输了,孤会送他入他的皇陵。”
他过分冷静的模样令长明不知道该如何做。
长孙曜望着她,没有片刻地移开视线,看着她浅琥珀色无措愕然的眼眸,突然生了犹豫。
她虽从小在顾家的长大,但顾家从没有复杂的争权夺势,与她亲近的裴家简单和睦,李家富贵但家中和睦也没有什么腌臜事。
高门深宫的斗争,她接触的并不多,她性情纯良,对于这样的事恐怕很难接受,即便在皇族待了几年,但她并没有去主动伤害过任何一个人,她是一直被伤害被利用的那个。
“孤让你觉得可怕?孤应该痛苦难过?这一切是否太残酷?孤是不是太无情?”
“不是……”
长孙曜听着她并不干脆的回答,道:“孤不想在你面前扮一个谦逊有礼恭顺博爱的仁德君子,或是假装脆弱来博得你的心疼和怜惜。
“诚然,只有在乎才会心疼怜惜一个人,但孤不想以这样的方式得到你的心疼你的怜惜,孤只想你看到真实的孤,爱真实的孤,孤从不是脆弱需要可怜的人,也从不是一个祈求父亲怜爱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