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神月在无人注意的偏殿,若有所思看着长明消失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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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内静谧,只余刻漏滴落之声,一方青色帘幕将殿内分隔,宫人低首无声侍奉长孙曜更换衣袍,薛以跪立案旁,重点一方香篆。
刻漏滴过四刻钟,姬承钊神色凝重望向帘幕之后,长孙曜收臂转身,薛以垂身而起,打起青色帘幕,长孙曜面无表情缓步而出。
姬承钊姬珩二人退而行礼。
一丈宽三丈长的景山十里山河图悬挂于殿。
与此同时,陈炎快步入殿,执手行礼禀告:“启禀太子殿下,已至七星岩。”
宫人执标定于七星岩。
长孙曜神色冷漠,倚坐圈椅,冷看景山十里山河图,七星岩之下是激流瀑布。
长孙曜手执箭标,分别掷于激流之下左右两岸,又掷箭标与七星岩西面深林。
陈炎看罢低首行礼,立刻誊写密令。
姬承钊看长孙曜暂且停下片刻,这方才敢上前,再行礼道:“阅兵楼之案,太子殿下的决断太重了,请太子殿下息怒,将此案移交三法司审理,再定。”
纵然涉事官员难逃干系,但恐有无辜者,对于那些什么都不知道的人,就这样被送上刑场,不公。
那死在长孙无境手底的工部小官何其无辜。
阅兵楼之乱,归根究底,是在长孙无境,是在父子争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