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颤着手给自己倒了杯水,手不利索,水溅得到处都是,她也无暇理会,猛地拿起茶壶便往嘴里灌,冷水浇灌进几乎烧得冒烟的嗓子里,须臾就把一壶水都喝光了。
可久旱之地,这么点水又如何能解渴?她蜷在床角,双腿克制不住地磨蹭着,很快便感觉襦裙多了分潮意,黏·答答地贴在了皮肤上。
她咬破了唇,羞耻得想哭。
就在她差点熬不过去时,门被推开了。
一个
晴山的身影无声地迈了进来,一步步走到她跟前,抬着那双寒冰似的眼,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她。
她吸了吸酸涩的鼻子,泪光含在眸里,像只温顺的猫儿。
药性的作用,她已辨不出男人的面容,却感觉他周身凝着冷冽的薄霜,那么寒凉,却能解她的火。
她几乎不假思索地爬了过去,颤巍巍地扯住他的袖口。
那人顿了一瞬,到底缓和了些,单手解开鹤氅,将她兜头罩了个严严实实。
她冷不防陷入了一片黑暗里,被他的气息包裹住了,那是略显清冷的迦南香,是她相当熟悉的味道,可是那个人她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她被捂出了一身汗,不安分地拨开鹤氅去寻他的脸,那人却偏偏像与她捉迷藏似的,她刚仰起头望向他,他又扭过头去。
几番下来,她也没了耐心,伸手便掰正他的头,迫使他望向自己。
两个人就这么近在咫尺地靠着,鼻尖几乎都挨到了一起,渐热的鼻息一下子扑得她整个人晕陶陶的,她就这么捧着他的脸,眯着眼端量了半晌,这才渐渐弯起嘴角,“三郎,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