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眉吸了吸通红的鼻子,又嗫嚅道,“可我不敢说,我一直恐惧面对过去那些经历,我不仅曾是他的外室,我还……”
话未说出口,便被冷厉的声音打断,“殿下!”
鸢眉透过朦胧的泪眼,朝着声音的方向望过去,只见裴疏晏脸上的线条紧绷着,漆黑的眸里又带着祈求,他眉头紧皱道,“过去的事,还是不要再提了。”
言卿舟见裴疏晏神色沉重,料想定是更加难以启齿的过往,于是也跟着劝道,“我知道这些事是你的伤疤,所以你不必说,我也不想知道。”
鸢眉的心头动摇了一瞬,可又慢慢地醒悟过来,“不,卿舟,我必须告诉你,否则……就是我的不仁了。”
她顿了顿,将那些不堪的经历一一道来。
裴疏晏也是第一次从她口中得知那段经历,看她提起旧事,脸上已经成了一潭死水,可他的心头却止不住地抽搐了起来。
他沉默地坐在那里,越发无地自容。
言卿舟也听得心情沉重,时不时拿质疑的目光扫了他一眼。
鸢眉终于一口气将自己的过往袒露了出来,那座埋在她胸前的山,也终于铲除了,她轻轻地吐出一口气,感到前所未有的畅快。
思忖良久,她又将平静的目光转向他,“卿舟,我已经对你毫无隐瞒,不知你现在——还愿不愿娶我?”
言卿舟见她哭红了的双眼虽已经止住了泪,可眼眶是洇红的,乌黑的眼睛又如雨后春山一般,泛着朦胧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