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什么?”黑田冷了脸,“难道我要为此向藤本夫人发难?藤本先生病逝后,藤本夫人以一介女流身份代幼子掌管藤本家,你是要我指责她百忙中没有看好一只小畜生?”
黑田大郎立刻下拜告罪:“儿子绝无此意!”
黑田从书架上拿了一本书,翻到某页,递给儿子:“念。”
黑田大郎接过,是《管子·五辅》:“夫然,则下不倍上,臣不杀君,贱不逾贵,少不凌长,远不间亲,新不加旧,小不加大,淫不破义。凡此八者,礼之经也。”
“明白为父想教你什么吗?”
“是,藤本夫人是‘亲’,格瓦斯是‘远’,疏不间亲。”黑田大郎合上书,奉还父亲。
“不止如此,”黑田正色道,“不学礼,无以立,我们与琴酒、格瓦斯之流不同,我们担负着侍奉主公的职责,为父已经老了,但有藤本家的鼎力支持,你很有机会中选,成为主宅执事,身为主公近臣,怎么能不知礼呢?”
“儿子谨记。”
挂断格瓦斯的电话后,琴酒活动了一下左腿,或许还不能跟人近身肉搏,但小打小闹已经无碍了,他收拾了各种枪支、弹药、刀具和催泪瓦斯,把自己包装成一个行走的武器库,登上了最近一列发车的东京-鸟取新干线。
后来贝尔摩德问他,从接到格瓦斯电话到决定去鸟取,中间想了什么。
琴酒自然没回答这个恶心女人的问题。
但其实,他什么都没想。
就好像那些几乎超出射击极限距离的目标,狙击手们除了技术,也依赖直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