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过了,我可以走了吧。”
萧玉堂抓着她的手不肯松,她心生恼火,向来不说粗话的人却想要狠狠痛骂他一顿。
“他对你真的好吗?”
寂静中,萧玉堂的声音轻的有些不真实,将薛云妙骂人的念头堵了回去。
月光透过芭蕉叶间的空隙,被割得支离破碎的光块落在他的眉眼上,一半明,一半暗,就好像他的脸被刀尖割得血肉模糊后,唯有眉眼那一块还活着。
而此时,那只眼睛看着自己。
“前世今生,云妙,为什么你一次都不肯选择我?”
薛云妙不敢置信,他怎么说得出这句话。
“你疯了?你害我全家,凭什么还要我选择你?我只恨不得现在手里没有刀,没能杀死你!”
“那前世呢!”
萧玉堂摁住她的肩膀,神色极其平静,眼里却翻滚着扭曲的疯态,“当初是你狠心舍弃我,是你丢掉了我们之间十年的感情。”
他还记得当时,自己满心期待地去提亲,到了薛府却见太监持圣旨而来。
偌大的庭院,薛云妙跪在太监跟前,他看不到对方的神情,只看到她沉默后叩首跪拜,接下了圣旨。连看都没有看自己一眼,如弃敝屣般,轻飘飘地将他们的过去抛弃。
“我对你而言,就这么不重要吗?”
杏眸冷冷看着他。
薛云妙只觉得想笑。
那天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她,她难道能抗旨不尊吗?那后果又该谁来承担?
萧玉堂口口声声说是她舍弃了两人的曾经,可萧玉堂又为她做过什么,在她接旨后痛苦不堪的那些日子里,他一次都没有来看望过自己,一次都没有。
但凡他的心意坚定些,也许自己都会毫不犹豫跟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