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濯打量了一下谢熠秋,眼睛似乎要穿过落雪看透那人的心思,“陛下拿着落花不松手,不像要丢掉的样子,倒像是宝贝着。”
谢熠秋还未说话,顾濯倒是已经走近到了他跟前,闻到了一股细腻又微淡的香气。“陛下出来之前还专门涂脂抹粉了吗?”
这味不似梅花,也不似平常庸脂俗粉,倒是像一股淡淡的果香以及细致入微的茶香,好似是从这人身上发散出来的。
谢熠秋瞬时嗔意上头,怒视了他一眼,“朕只闻到了你身上的酒气。”
谢熠秋微微一动,这单薄的衣裳便将人泛红的手腕漏了出来,顾濯视线下移,不自觉垂了眸子,“那便是臣闻错了,陛下冰肌玉骨,踏雪寻梅,比梅花尚且好看,若是涂了脂粉便俗气了。”
第60章
灯下映着泛光的飘雪, 如絮般落在两人的肩头。
顾濯身上还带着从外面沾上的烧酒味,眉眼轻飘飘地将眼前之人从上到下扫了一遍,又说出那一番话, 像是流氓无赖。如今他穿得厚实,谢熠秋穿的单薄,更是显得身材魁梧,好似要将人拦在门外。
谢熠秋神情微妙, 冷淡得从他面前过去,道:“你刚从外面回来,这些话是在什么勾栏瓦舍里学的。”
顾濯眸子带笑, “臣的话粗鄙, 但句句发自肺腑啊。陛下每次都说臣在外面不学些好, 怎么不找人看着臣?那臣就不会在外面瞎混了, 更不会沾花惹草,陛下也能放心, 何必像现在这样犹如吃味的小媳妇。”
顾濯在谢熠秋面前从来都不注意言行, 好似每次都完全忘记自己面对的人是何身份。戏谑的话语似是掩盖自己不纯的心思, 又似要将自己所有的心思都掏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