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承道:“已经随金庙往昔的僧侣一同被安置了,陛下已派工匠为他们重建一座庙宇,只怕是年后才能完工,今年冬日,他们只能苦挨着讨生活了。”
一口热气从顾濯口中冒出,大氅掀起雪花。“找时间寻得此木,告诉他先出城等候。”
“金庙着火是他所为,他却对主子做的事什么都不过问,主子当真信得过他?若主子想灭了他的口,属下今夜便能办。”
“他当初是裴钱的手下,裴钱被捕之时定然想过要灭了他的口,他却安然无恙的活着。从前他在裴钱与受忠帝之间周旋着过活,连天子都能骗,如今却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你知是为何?他手里握着多少人的把柄,若是能杀得了他,他还能活到今日吗?”
从前顾濯小瞧了这个和尚,自此木敢在裴钱手中讨生活的时候,他就应该料到,此非善类。若是将这种人留在帝京,不知还会被谁指使,更不知,顾濯所做的事是否会在一夜之间流出。
夹道幽暗,这是一条皇宫内侍卫极少的偏僻小道,顾濯熟知这里是因为他在皇宫生活了三年,也知这里灯火稀疏。
他时常行走,似乎已经对这里的一砖一瓦都极其熟悉,若有半点的蹊跷便能识别。高墙上的瓦砾发出细微的动静,犹如鹅毛降落,顾濯恍然停下脚步。
韩承便立刻捏着刀柄冲着黑暗处望去,一脚踏墙而上,与那矫捷的身影拳脚触碰一二,那人藏在面具下并未打算恋战,便急忙奔走,奈何韩承抽刀噌的一声划破寒风,令雪花绕刀旋飞,寒月的厉光加持到了刀面上,两人相斗,瓦上脚步声却极其细微。
顾濯却听的清晰,那人并没有继续打斗的意思。
韩承一身寒气落下,拱手道:“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