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琚也下了马车,禁军还在扎帐篷,他想去周围转转。
围场不比都城温暖,初春的山风也凉,谢琚搓了搓手,试图摒去寒意,关宁一见状,转身回马车把披风给拿了出来,给谢琚搭上,系了一个牢固的结。
“关卿,陪朕走走。”谢琚拢好披风,向关宁一发出邀请。
“好。”关宁一自然是同意的。
谢琚对皇家围场这地方,说熟也熟悉,说不熟悉也不熟悉。
他还是个十几岁的少年时,跟着先帝来过几次围场,先帝寻欢作乐的本事一流,还在围场这边修建了一座行宫,就在不远处。
谢琚不太记得那座行宫是什么样子,他没有进去过,他每次来围场都是住在帐篷里,白日里就去骑马,去林子里打猎,他从小就很擅长骑射。
“朕第一次来围场的时候特别高兴,朕的骑射功夫很不错,第一次打猎就猎到了一只野兔,朕将朕人生中的第一只猎物献给了先帝,那时朕还不明白先帝对朕并无多少喜爱。”谢琚顿了顿,自嘲地笑了笑,“然后先帝斥责了朕。”
谢琚甚至已经记不清楚先帝都骂了他什么,只记得先帝勃然大怒,不仅没有收下他的野兔,还叫太监把他给拖了出去。
“大概是先帝自己不行,所以才看不惯陛下年少第一次就猎到了猎物吧。”关宁一从谢琚偶尔的谈论中可以得知,先帝不擅长的可不光是朝政,他当皇子的那些年,先生教的东西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谢琚扬唇:“也不是没这个可能,朕的骑射功夫是一众皇子里最好的,先生都夸朕,是个天生的将军。”
奈何造化弄人,将军再也无法纵马提鞍驰骋沙场,将自己的一辈子都困在了那把龙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