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步过黑暗之中的长廊,两人之间唯一的牵绊,只是那双交握着的手。

四周寂静,除却轻得几乎难以听到的脚步声,他们甚至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绵长而均匀。

不知道是谁先紧张起来的,手心都出了汗,微微濡湿了两人的手掌。

可谁也没有说要放开手。

谢停舟替他推开了面前休息室的门。

暖色的灯光聚集成薄薄的一束,如同锋利的一把刀,从里面刺了出来。

兰蔺微微偏过头,目光仍旧落在房间内部的陈设上。

如官员所说,太子正坐在椅子上,像是正在等待着自己。

和之前那种趾高气扬的样子极为不同,他像是被病症摧垮了一般,脸色显而易见的灰败起来。

官员说的应该是真的,太子应当是刚刚才从休眠舱里出来,身上还穿着宽大的病号服,显得他更加苍白孱弱,像是一个病骨沉疴的绝症患者。

许是察觉到了两人进来时的动静,太子微微抬起那双毫无神采的眸,在视线捕捉到站在门口的两人时,微微停滞了一下。

他张了张口,等到说出话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现在的嗓音干涩又难听:“你们……”

兰蔺毫不躲闪的直视着他的眼睛:“你不是要我们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