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葳心有狐疑,可文昭说得一本正经,不像撒谎的。她到襄州只一载,有无这号富商她实不知情。
但文昭方才明明点了自家师傅“瑶清真人”的名号,富商怎会知晓她避世隐居,断与商人无涉的师傅呢?
这其中定有猫腻…
“若不应,桃枝和我能全身而退吗?”云葳被人捏住了软肋,语气有些无奈。
“不应…”文昭做苦思模样,微俯下身子与人对视:
“你若在某耗尽耐性之前,把欺瞒的老实交待,或也可以。”
云葳的杏眼转了两圈,眨巴着羽睫道:
“搭便车回乡求之不得,但青山观主放人我才能走,我身何处不由己做主。”
她才不会告诉文昭,青山观主是师傅生前好友,自是听她的。
先假意应承,到了襄州再跑不迟。要她竹筒倒豆子,把老底说穿,门儿都没有。
文昭见人宁愿把自己卖了也不肯说实话,觉得这小东西愈发有意思了。
她的心神再度升腾起一股较量的好奇,誓要与这半大丫头周旋一二。
毕竟她愈发笃定,这撞上来的小女冠,和自己本要找的人,牵涉匪浅。
“甚好,明早出发。此处只两张床,还有病人在,只好委屈你去外头的小马车将就一晚。”
文昭踱去床榻,语气中无有半分歉疚,霸占别人的房子,好似理所当然。
云葳不断地在心底默念:救人一命实乃好生之德,以此来压制心中对昨日行为萌生出的汹涌悔意,咬牙走出了房门,与秋宁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