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昭将视线落在一池清莲的鹅黄花蕊处,正色吩咐着。
“不若婢子直接将她杀了干净。”
秋宁觉得实在没必要在一个幼女身上浪费诸多心力,自家主子目前虎落平阳,还得积蓄实力杀回帝京,不该乱了心神。
“嗯?”文昭陡然回转视线,甩了她一记狠厉的眼刀,森然质问:
“杀她,林青宜的著述去哪里找?将云家逼急了,你不是给孤攒催命符么?她身后的势力隶属何方,她死了你就查的清了?”
“婢子知错。”秋宁吓得腿软,半跪在鹅卵石铺就的小路上,垂眸请罪。
“槐夏做不得事,你的脑子得灵透几分。”
文昭耐着性子引导,“孤州府私宅里的细作,可清理干净了?”
先前几人带亲随往余杭去,湖州与余杭紧邻,本不会有差池,可方入余杭码头,就被歹人偷袭。
文昭心知身边混入了旁人的细作,不得已把二十余亲随里,侥幸从贼人手中苟活的悉数格杀,只留了自幼一道长大的秋宁与槐夏。
而亲随中,还有另一半被她安置去了襄州的私宅,若不查干净,就是身边盘踞的毒蛇,取命轻而易举。
“还在甄别,请您再给婢子两日时间。”秋宁心虚的小声嘀咕着。
文昭轻叹一声,俯身把人扶了起来,柔和了语调:
“知你是担心孤。这样,留在此处的这两日,孤引云葳出去郊游,试探一二她有无谋刺的心,你去安排?”
“是,婢子领命,明日可否?”
感受着自己肘侧手掌心的温存,秋宁平复了紧张的心神,轻声发问。
“可以,藏人在暗处,莫露了行踪,去吧。”文昭为了让秋宁心安,微微扯了扯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