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淮归家时,依旧愁眉不展。
晚间文俊尚算亲和,给人夹了块鱼肉,柔声道:“大内悬案已了,你也好生休息一二。”
“谢谢娘。”杜淮闷头吃鱼,却在晃神儿的功夫被鱼刺卡了喉咙,咳嗽良久。
“三心二意的。”文俊给人拍着背,焦急嗔怪道:“可好些,需要传太医吗?”
“不必。”杜淮摆摆手,低声出言:“云瑶没出过宫,宫里是闹剧,但京城里护城河边和宁府的贼人,又是谁呢?”
“不是你的职分,你操什么心?”文俊沉了脸色,“不要多管闲事,说过多次,怎就记不住?”
“儿是担心您,当年云葳的事,是您先发现的。不管何人鸣冤,都是有备而来,娘,这些日子您别出府,不安生。”杜淮垂首轻语,话音满是关切。
“行得正有何可惧?”
文俊不屑地冷嗤一声:“冤枉?陛下够护着云家和她了,那些背地腌臜事,明面不提不代表没有。吾累了没胃口,先回去歇着。”
杜淮望着夜色里文俊离去的背影,眸色里藏了些许疑云。
文俊素来低调,甚少与朝臣相交,去岁竟亲自往云葳府上去,遇见阴邪事不说,竟还为此闯宫告了御状,着实是把他惊了个好歹。
而今晚文俊话里话外的,似是对云家人成见颇深,此等言辞过耳,搅扰得杜淮心神不宁。
同处一方夜色下,大兴宫内,云葳倚靠着文昭的肩头,凝眸望着如炼月华,轻声呢喃:
“您说,她会咬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