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饵放下,静观其变就是。妄念离不开恐惧与贪婪,她若真图谋逆事,绝做不到心如止水。”文昭目光平和,揽着满面忧心的小人,柔声开解:
“云瑶表现的不错,朕不会让她吃苦,你且安心。”
“嗯。”云葳淡声应下,转眸将视线垂落于身前的一盆绿植:“臣只是在想,最近这些日子,家母怕是不好过了。即便闭门不出,外面的闲话也不会好听的。”
“你的思量太多了些,累不累?”文昭以食指侧边刮了刮云葳的鼻尖,哂笑着嗔怪。
“累,臣可以睡觉吗?”云葳歪头瞧她,狡黠地弯了唇角。
文昭忽而站起身来冷嗤一声,讽了句:“顺竿爬,学会跟朕兜圈子了。”
云葳眼见她打理着衣衫,抬脚往外走,迷惑又急切地询问:“您去哪儿,夜深了。”
“去给傻猫安排定心丸。”
文昭假装听不懂云葳依依不舍挽留的话外音,头也不回地走了:“你困就睡下,不必等。”
如今只投放了云葳旧案重审这一个引子,威力难免有些弱,文昭思量半日,打算再放些烟雾弹出来。
比如,将朝中有人勾连西辽的风声放出去,让贼人忧心秘行败露而自乱阵脚。
以云葳诈死事做戏引贼人出洞,是兵不血刃的良策。但若贼人不咬钩,这番折腾白费,便得不偿失,文昭厌恶失败,饵料自要投放充足,一击必中。
云葳一人守着寝殿,日子难免了无生趣,她与文昭设下的诱饵,在无月之夜就会见分晓,而下一个无月之夜,是七月三十,还有十日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