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昭的心神有些烦乱,闲散度日之人能有何要事呢?她靠着椅背百思不解,索性起身往书阁走去,迫不及待地想要知晓文婉所为何来。
罗喜办差很麻利,不出两刻,就将安坐轮椅的文婉推入了书阁。
轮椅的响动入耳,文昭即便早有预料,心底却还是难掩酸涩,抬眸望向来人时,便先开了口:“许久未见,近来身子可好些?”
“臣无碍,谢长姐记挂。”文婉微微颔首:“臣失礼了。”
文昭扬手挥退侍从,上前亲手把人推到自己身边,才道:“无需客套,有事?”
“嗯。”文婉点了点头,轻声出言:“臣听闻您要重查云葳旧案,这才冒昧前来,不知可有臣能帮上忙的?”
“把身体养好,才是你最要紧的事,这些琐事有旁人去做。”文昭拎起个小茶糕递给了她。
“云葳救我一命,姑母由此才知她医术不错,登门拜访,却因此事给她惹了祸端,婉儿心里一直自责。她是个柔善的姑娘,开解臣良多,臣不信她会对您用邪术,也不信防守严密的天牢失火是意外。”
文婉垂眸瞧着精巧的点心,眼眶忽而红了:“她最喜甜食,过府陪臣说话,一盘点心不够她吃的…长姐,对不起,若臣未服毒,她不必出手救臣,也许就不会被姑母撞破府中异样而…”
“好了,这事与你何干?”
文昭拍了拍她的肩头,温声道:“事情过去一载了,无需再自责挂怀。”
文婉指尖发颤,一个不留神,将点心捏了个稀碎,忐忑道:
“我…瞒了您一事。母妃走那晚,她疯癫地嘀咕了一句:文俊,你欠我的。从前姑母常常照顾母妃,送她补药,何来亏欠?此话实在蹊跷,臣想了一年都没明白。”
“她当真如此说?”文昭凤眸悄然觑起,追问道:“再想想,可还有旁的奇怪言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