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婉摇了摇头,手指不安地揉捏着:“长姐,臣今日的话都是胡乱说说的。时隔日久,您随意听听就得了。”
“还有何话瞒着?你的毛病骗不过朕。”文昭瞥见她的小动作,就知这人话里有话,纠结不敢说。
“去岁姑母探望臣两次,谈天却一直问臣云葳是如何医治的,好似打探消息般刻意。她还带过太医来请脉,臣怕被人察觉中毒,就未准。且臣没说过云葳擅长调理身体,不知姑母怎就过府寻她了。”
文昭的眉梢曲起了分明的弧度,沉吟良久才正色问道:“你的毒哪儿来的?躲朕一年不肯说,今日可能说?”
“母妃给的,四年前您自襄州回京的时候。”文婉垂着脑袋,连看文昭的勇气都没有。
文昭的语调分外从容:“她让你给朕用?”
“不,不是。”文婉赶忙否认:“是…给皇兄用,可臣,做不到。”
文昭追问:“你可知她从何处弄来的毒?”
文婉木讷地摇头:“问过,她不肯说。”
文昭起身,立在窗边怅然一叹:“回府去吧,朕还有朝议,改日去看你。”
文婉温声应下,推着轮椅离了书阁。
一双含雾凤眸透过花窗,凝视着文婉离去的背影,心底五味杂陈。
文昭眼下方知,看似天真的幼妹早有了自己的心事,且十分沉得住气。今日来此,便是隐晦地道出了她对文俊的猜疑,适时添一把火,让热闹更旺些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