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夏传讯,云葳带着她和桃枝半路往余杭的方向去了,云瑶入雍州,就是个幌子罢了。
“到处乱跑,还不吱声,愈发放肆!”文昭手撑桌案,脸上的愠色鲜明,京城往余杭,一路疾驰来回也得十余日,更何况云葳那小身板娇滴滴的,才不会急行军般赶路。
她咬牙缓了须臾,压下满腔憋闷,眸光一转便吩咐罗喜去传令:“让萧妧带着一百禁军,往余杭去,沿途随行护卫,把人平安送还。”
“陛下,萧副使快要大婚了,这会儿把人派出去吗?”罗喜怕文昭气糊涂了,大着胆子与人周旋。
文昭当真迷糊了,一半脑子想着云葳的安全,一半脑子与人赌气,险些忘记这要紧的症结。
“罢了,齐相的幼子不是履新左卫了么?让他去。”
“喏。”
换过的人虽然信得过,但话怕是不那么好开口的,若萧妧去,强行把云葳拐回来都成。
文昭颇为无奈,每日过得宛如孤寡伶仃的可怜人,在大兴宫内长吁短叹,惹得一众宫人每每睡觉前都要阖眸许愿,默念八百遍,求云葳早日归京。
初夏五月,槐香沁人,满庭落花如雪,馥郁的花枝间,那只跳脱不按常理行事的猫咪总算现身于御园深处。
“陛下久等了。”云葳一身月白色软烟罗的襦裙灵动飘曳,立在紫藤萝下,明眸皓齿樱桃唇,好似天仙下凡一般。
文昭转眸瞧见,倏忽间竟有些呆愣,只一眼,沉积多日的怨气竟消散了七八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