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他而言,过于早了。
“我尽量早些。”
帐内再也没传来说话声,晚风徐徐,四下静谧,偶有蝉鸣啾啾,却也丝毫不破坏夜的寂静,徐云栖那一下不知抓了什么,差点死过去。
婆子重新抬了两桶水进来,徐云栖拢着衣裳头也没抬,兀自擦洗身子,幸在方才小憩一会儿,这会儿也不至于多难受,等她出去时,裴沐珩已然洗好,男人穿着一件白色的中衣,系带系的一丝不苟坐在圈椅,神情却是愉悦而闲适的,模样也斯文清俊,仿佛刚刚做那事的不是他。
他在等徐云栖,过去就寝,有时徐云栖躺在里侧,有的时候是裴沐珩,但这一回裴沐珩意识到自己作息不如徐云栖准时,便把里侧让给她,这样尽可能少叨扰她。
徐云栖回房时,瞟了他一眼,他眉目舒展开,低眉在喝茶,有一种端秀洒落般的好看,裴沐珩早也给她备了一杯,将茶盏推向她的方向,“喝一口茶。”
语气不像是征询而是笃定。
徐云栖面颊微微一热,接过茶润了一下沙哑的喉咙,目光却往他袖口方向看着。
裴沐珩见她视线不偏不倚,神色不动,问她道,“还不睡?”
已经子时了,她不是睡得早么,坐在那盯着他作甚。
徐云栖有些不好意思,方才该是抓了他一道口子,她指甲留着择药,并不浅,如果她没料错,此刻裴沐珩右手手臂当有一道不浅的血痕。
“你手臂怎么样了?”她语气暗含愧色。
裴沐珩这才端着茶盏,慢悠悠笑了起来,不过笑意很快落下,温声回,“无碍。”
徐云栖不好再问,起身先去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