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口齿清晰,字字珠玑,“今日之事,无论真相如何,诏书经臣之手,臣难逃其咎,同样,”裴沐珩锐利的目光一寸寸掠过在场所有官员宗亲,语气冷冽,
“君辱而臣死,君父有怒,是臣等侍奉不周,在场所有文武官员又有哪个脱得了干系?”
这话一落,所有官员扑通跪地,纷纷叩首,“臣等有罪。”
唯独剩下施卓与裴循。
裴循懒洋洋看了裴沐珩一眼,慢慢跪下去。
施卓却是头倔驴,气得跺脚道,“郡王好口才,你这是自己犯了错,还想将所有朝官拖下水?”
满朝皆知施卓与荀允和不和,裴沐珩又是荀允和的女婿,施卓攻击他并不意外。
皇帝听了施卓这话,猛地甩开刘希文的胳膊,踉踉跄跄下来台阶,奔至裴沐珩跟前,指着他鼻子怒道,
“你告诉朕,是谁指使的你,是你那不成器的父亲是吗?谁给你胆子让你在朕的社稷坛兴风作浪?”
面对皇帝血雨腥风般的怒嚎,裴沐珩岿然不动,他含着泪目清而语定,
“臣自五岁起奉召入宫启蒙,受陛下谆谆教诲至而今十六年矣,每每回府父王教导我,他有愧于君父,嘱我细心敬敏,替他在陛下跟前尽诚尽孝,孙儿一日不敢忘,唯殚精竭虑思报陛下也。”
“十岁,陛下准臣入藏书阁习书,臣夙兴夜寐,不敢倦怠。十五岁,陛下带臣前往边关从文国公通习兵略,臣兴奋昂然。”